经过三年的笛子学习,泽儿今天去考级。满怀期待走进考场,却发现即便早到20分钟,里面也已是熙熙攘攘,早知道考级的孩子多,但多成这个样子还是远远的超出了我的预料。好不容易在人缝中找到一个位置,刚刚站定,便觉得一滴水突洒面庞,哪来的水滴?又来一滴,原来是前面的一个男人在用手撸他的头发,撸发甩头间汗珠就这样飞溅到了我的脸上。看着眼前这些汗流浃背的孩子和家长,烘炉铸剑般的炎热并没有挡住他们对艺术的渴望,这么想着,自己擦去脸上溅到的汗水,看他们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份感同身受。可怜天下父母心,在孩子们学艺的路上,除了孩子们辛苦的练习,还有多少父母的付出啊。就这样看着、想着,汗水濡湿我的长发,接着是前胸、后背,心想着,既陪伴了儿子,又流汗排了毒,也是一举两得。
终于轮到泽儿考了,目送着孩子的背影,我的心底泛出微笑,娃今天考完,一定会很愉悦吧。正在浮想联翩之际,儿子紧握两根竹笛边哭边跑过来。发生了什么,我一时间很是迷糊。“老师说我吹的不是七级的曲子,他说我想混水摸鱼,弄虚作假。”一旁的指导老师也懵了,“不是七级曲子,怎么可能,把书拿出来。”老师把书翻到七级曲目《昆曲 折桂令》然后将它拿给考点主任。白纸黑字洗刷了孩子的冤屈,考官由于自己的孤陋寡闻冤枉了孩子。但是考官哪里仅仅是冤枉了一个孩子,他分明对孩子进行了人生攻击啊。来考级的哪一个孩子不是怀揣着对艺术的喜爱与追求啊?可是考什么内容那不是孩子选择的,是老师教的,而老师的教材是考级主办方编的,怎么就说孩子弄虚作假,混水摸鱼了呢?真想问问那位考官,说我们家孩子弄虚作假、混水摸鱼的理由何在?我们家孩子如果吹得不好,您可以不让他过关,考级不通过就罢了,怎么可以这样用言语挖苦一个孩子。作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一个艺术家,怎么对一个娃娃如此打击?孩子回来说,考官理一个光头,手上戴着一串佛珠,想来也是一个向善之人,可是这“善”在哪?不希冀考官对孩子加以鼓励,然作为考官对一个爱好音乐的孩子如此打击,作为家长实在无法接受。心想,今天是我的孩子遇到了这样的考官,今后还会有谁家的孩子遇到这样的考官呢?考官啊,考官,也许您的专业够硬,然而,今日你在我眼中连戴佛珠都不配,那是对佛的亵渎啊。以一介教授考官之名出言不逊对待一个十来岁的娃娃,实在是没有资格担当考官的重任。
看着孩子委屈的眼泪,作为家长,心痛之余告诉孩子“不能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眼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只有强大自己,让看不起你的人对你刮目相看这才是重点。”孩子若有所悟。
写到这里,忽然释然,今天的考官不是给孩子上了很好的一堂课吗?古有范仲淹“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今有考官“恃才放旷,自以为是”,人生如何有意义,不是一眼明之吗?有时受委屈也是一笔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