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齐襄公的自我洗白

鲁国派出大夫颛孙生去周王朝,迎接周王公主,鲁国趁此机会,借此事请求周王用高官冠服和珍贵玉圭以为鲁桓公加封,周庄王答应了鲁国的请求,愿意派人去鲁国为鲁桓公加封,周公黑肩愿意主动前去,但周庄王不同意,便另外派大夫荣叔去。

原来周庄王有个弟弟,叫克,是周国先王的儿子,曾经深受周桓王宠爱,周公黑肩曾受先王临终之托扶持公子克,周庄王害怕黑肩会因此有异心,怕他趁出使外国的机会结交他人,扶持公子克,因此不敢用他。

周公黑肩知道周庄王并不信任他,也不会重用他,因此便想要自立门户,此次出使鲁国不成,他便趁夜间到王子克家,二人商量着可以趁此次公主出嫁的机会,聚众作乱,杀了周庄王然后立王子克为周王。

可惜他们百密一疏,王子克家里的随从有一个是大夫辛伯安插的眼线,他听说了此事,连夜便将消息递给了大夫辛伯,辛伯在次日一早便上报了周庄王,周庄王都没有去查实,便在殿上将周公黑肩绑了,还没容他辩驳,便推出去斩杀了,斩杀了黑肩,周庄王下令驱逐王子克,王子克便跑去了燕国。


鲁国大夫颛孙生接到了周公主送到了齐国,便提出要接文姜回鲁国,齐襄公十分不舍得,但是碍于公论和礼节,他也没有理由将文姜继续留在齐国,何况他现在新娶了周公主,留妹妹继续在齐国也不方便,只得让她回齐国。临别之际,二人难舍难分,泪洒千里,互相约定将来一定要再见。文姜贪爱,舍不得哥哥,但他们的不伦之恋违背常理,如今丈夫已死,她也觉得没脸回国,于是便在回国路上慢慢走,走一段,停一段。车行到了禚地,她见驿站干净整洁,便叹气说:“此地不是齐国也不是鲁国,正是我能安身的地方。”于是便吩咐随从先回鲁国跟鲁侯说:未亡人只想过悠闲无拘的生活,不想回鲁国,若是一定要我回去,只能等我死了之后。

鲁庄公知道她没有脸面回国,便在祝邱一地给她修建了宫室,迎文姜在此地居住,文姜此后便在祝邱和鲁国往来,鲁侯对她的衣食行居,都照顾的很好。对鲁庄公来说,文姜对他既有生身之恩,也跟他有杀父之仇,若是让文姜回了鲁国,反倒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只有让文姜两边跑,才能成全了鲁侯的孝顺名声。


齐襄公令公子彭生杀了鲁桓公,又杀了公子彭生,此消息慢慢传到了全国,国人一轮得沸沸扬扬,都在说齐侯无道,做出这种淫乱之事,视礼法于无物。齐侯心里也有些愧疚,眼见与周公主结婚后,这些舆论也没停息,便想做点事情平息舆论。

他想:郑国弑君杀主、卫国驱逐国君,都是大事,若是我能讨伐他们,为郑国和卫国主持正义,重振礼法,国人必定会重新颂扬我坚持礼法,而忽略我跟文姜的事情。但是卫国的国君黔牟是周王的女婿,我也不便去讨伐他,不如先讨伐郑国,只要打赢了郑国 ,众诸侯必定会敬服我。

但是齐襄公又害怕贸然攻打郑国,不一定能打赢,于是便派人给郑国现任国君公子宜写了一封信,约他相见,两国结盟。

公子宜接到了齐国的来信,非常高兴,说:“齐侯屈尊找我们结盟,我国将会稳如泰山!”于是便想派高渠弥、祭足一起同往,祭足却称病不能前去。

原繁私下问祭足:“新君想跟齐国结盟,君应该辅佐他,为何不一同前往?”

祭足说:“齐侯凶悍残忍,守着大国,必然会有图谋我国的心思,虽说我国先君郑昭公对齐国有功,这是齐国所顾念的。但是大国的心思难测,以大国屈尊结交小国,必定有所图谋。若是此行,我国君臣都被他们所杀,该当如何?”

原繁说:“若君的预言是真的,那我郑国未来的归属将是谁?”

祭足说:“必定是公子仪!公子仪有人君的样子,也是先君庄公曾指定的接班人。”

原繁说:“人们常说,君王必定有超出常人的置喙,我们姑且以这事试探他一下。”

到了结盟的日子,齐襄公派遣王子成父、管至父二位大将,各自率领死士百余人,环伺左右,并派力士紧跟其后。

郑国高渠弥带着国君公子宜一起登上结盟祭坛,与齐侯行礼后,近臣孟阳便手捧血盂,请二位国君歃血为盟。齐襄公忽然拿着公子宜的手问道:“先君郑昭公,为何而死?”

公子宜脸色骤变,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高渠弥代为回答说:“先君因为急病而殁,何烦齐侯再次相问?”

齐襄公说:“听说是遇到贼寇,被贼寇所杀,并非生病。”

高渠弥见掩饰不过去,便说:“原是感染了寒症,后来遇到贼寇受惊了,便一病不起,暴病身亡了。”

齐襄公继续说:“君王出行,必定是有贴身护卫的,这些贼寇是从何而来?”

高渠弥说:“嫡庶争夺王位,在各个诸侯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各自都有私党,趁机闹事,谁又能防的住?”

齐襄公又说:“那些贼寇捉到了吗?”

高渠弥说:“至今还在捉拿,可是并没有抓到。”

齐襄公大怒说:“贼寇就在眼前,何必四处缉拿?你受国家爵位,拿国家俸禄,却因为私人恩怨弑君,如今到了寡人面前,竟然还敢胡言乱语。寡人今天就要为你的先君报仇。”

于是马上吩咐力士:“还不快动手?”

高渠弥不敢轻举妄动,很快便被力士绑了。

公子宜见此状,立刻下跪求饶说:“此事与孤无关,都是高渠弥一人所为,请求齐侯饶我一命!”

齐襄公说:“既然你知道是高渠弥所谓,你为何不惩罚他?你如今去地下分辨吧。”

于是便大手一挥,王子城府和管至父带领上百名死士,一起上前,将公子宜乱刀砍死,公子宜随行的人看到齐国人多势众,谁也不敢反抗,一时间便作鸟兽散,跑的跑,逃的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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