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我对它们一无所知。不像我翻开那些语文、数学的课本,我有能力去读懂里面正在说些什么。
可是那些简谱,我根本不知道它们在干什么,我只知道我所熟悉的那些歌一旦印刷下来就是这副模样,稀奇古怪的躺在纸上,暗暗讲述着声音的故事。
无知构成了神秘,然后成为了召唤,我确实被深深的吸引了,而且勾出了我创作的欲望。
我丝毫没有去学习这些简朴的想法,直接就是利用它们的形状开始了我的音乐写作,这肯定是我一生里唯一的一次音乐写作。
我记得我曾经将鲁迅的《狂人日记》谱写成音乐,我的做法是先将鲁迅的作品抄写在一本新的作业簿上,然后将简谱里的各种音符胡乱写在上面,我差不多写下了这个世界上最长的一首歌,而且是一首无人能够演奏,有无人有幸聆听的歌,这项工程消耗了我几天的热情,接下去我又将语文课本里其他的一些内容也打发进了音乐的简谱,我在那个时期的巅峰之作是将数学方程式和化学反应也都谱写成了歌曲,然后那本作业本写满了,我也写累了,这时候我对音乐的简谱日仍然是一无所知,虽然我已经暗暗拥有了整整一本作业簿的音乐作品,而且为此自豪,可是我朝着音乐的方向没有跨出半步,我不知道自己胡乱写上去的乐谱会出现什么样的声音,只是觉得看上去很像是一首歌,我就完全心满意足了,不久之后那位嗓音圆润的音乐老师因为和一个女学生有了性的交往,离开学校去了监狱,于是音乐课没有了。
此后差不多有18年的时间,我不再关心音乐,只是偶尔在街头站立一会儿,听上一段正在流行的歌曲,或者是经过某个舞厅时顺便听听里面的舞曲,1983年我开始了第2次的创作,当然这一次没有使用简谱,而是语言,就像一个作家那样的写作,然后像一个作家那样的发表和出版自己的写作并且以此为生。
又是很多年过去了,李章要我为《音乐爱好者写一篇文章,他要求我今天也就是11月30日将文章传真给他,可是我今天才坐到写字桌前,现在我已经做了有4个多小时了,前面的两个小时里打了两个电话,看了几眼电视,又到外面的篮球场上去跑了10圈,然后心想时间正在流逝,一寸光阴一寸金,必须写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