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周一的早晨,瑶瑶是第一台手术。隔天晚上10点后就不能进食了,她特地晚饭吃地饱饱的。我嘲笑她,又不是杀猪,干嘛吃那么多。她说你不懂吃货的心。
早晨7点半,我就守在了病房门口,不一会儿护工就推着活动病床来接瑶瑶了。这个小可怜在通往手术室的路上就哭了,毕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手术。我安慰她,没关系的,睡一觉,醒来手术就结束了。
我目送着护工把瑶瑶推进了电梯,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担心,那是骗人的。怎么办呢,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吧。我在病房里找出了叶圣陶先生的《文心》看了起来,顺便用手机在简书上写读书笔记。
毛姆说过,阅读是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这句话用在当时我的身上,恰如其分。虽然阅读并不能缓解我紧张的情绪,但是起码让我乱糟糟的心有一个安住的地方。
10点半的时候,手术顺利结束,瑶瑶被推回病房。我仔细看她,脸色正常,就是哭哭哒哒的。
“妈妈,我好痛啊。呜呜呜呜……”
瑶瑶年纪小,也怕疼,她喊痛会哭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我非常淡定地说,你慢慢哭,我先到护士台去接受下术后护理培训。
旁边的病友们都笑了,这个妈妈真是好淡定啊,一点不当回事。
我心里想,你们要是见过她爸韩工,就绝对不会大惊小怪了,这本事都是练出来的。
术后的护理比较简单,挂水消炎,6小时内躺平,每隔2小时敷冰袋20分钟。这事情说起来简单,可把我忙坏了。由于疫情,只能一人陪护,我一会儿给她拿冰袋,一会儿喊护士换挂水的药袋。一会儿又帮瑶瑶按摩手脚,全麻以后四肢都会酸软无力,轻轻按揉会舒服很多。
期间,瑶瑶一直在抽抽搭搭地哭着说痛,可伤心了。这家伙哭到开刀连主任医生都跑下来看她,这位略带风霜的中年医生有点诧异地问瑶瑶,“有那么疼吗?”
瑶瑶平时是个很要面子的小姑娘,可会装了。现在,她一边擦着眼泪说:“痛的,好痛。”一边又死要面子地呜呜哭诉,“我好丢脸啊,怎么哭得连张医生都来看我了。”
张医生被她搞得啼笑皆非,我不由问他,“医生,这到底有没有那么痛啊?”
张医生很专业,他给我们详细解释了一下:“如果分娩的痛是10分,那么瑶瑶的痛就是5分。”
才5分啊,我忐忑的心放了下来。旁边新进的病友阿姨和原来那位和善的阿姨也齐齐松了口气,生过孩子的女人,这点痛不算什么。
然后,我就对着瑶瑶哈哈大笑了,你这么个傻样,像极了你爸。
瑶瑶气得半死,怎么有这样的妈妈。女儿哭成这样,老妈在旁边大笑。但是她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也拿我没有办法。
其实,并不是我不心疼女儿,而是我知道这个世间有太多的风雨。我不能选择陪着她哭,我也不能说些没有营养的鸡汤。我只能用行动表明我的态度,在痛苦面前,我们可以选择悲伤,我们同样也可以选择欢笑……
再过几小时,佳佳的手术也要结束了。这个乐观的体育老师术后表现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