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窗户上冲着他笑的那张脸,已沒了初见时的惊悚与毛骨悚然,他咧了咧嘴,不知黑暗中她能否看清他的表情,但他觉得不给个回应总是不好的。她的脸太苍白了,沒有一点血色,在黑暗中显得尤为突兀,她总是在深夜两点出现在他的窗户上冲着他笑,不言不语,神态温和,他也总在深夜两点诡异的醒来……
第一次看见窗户上有张苍白的美脸,吓的他灵魂都出窍了,呼吸都停滞了,心脏什么时候恢复的跳动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她消失的时候,他还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他躺在水中,不知是汗还是小便失禁……浑身的毛发都直竖着,他用手按压了半天,都没能使它们妥贴。
他又试着咧了咧嘴,想要冲着她笑一笑,但僵硬的表情不用看都知道要多尴尬就多尴尬,谈不上笑,充其量就是脸部肌肉抽动而已。
她还是那样温和,似曾相识,就那样静静的盯着他看,隔着玻璃,眼神没有一丝恶意,没有说话,因为他没看到她脸部表情有任何的变化。
他因为害怕盯着她,她也盯着他,他看她看的很清楚,因为她的脸在黑夜里就像在黑色的幕布上贴了一张用白纸剪的人脸。他觉得她看他不一定看的清楚,因为他的肤色是融于黑夜的。
可他就觉得她是看着他的,而且脸是朝着他枕头的方向的,这让他背部的冷汗又不知不觉得出来了。说不怕是假的。虽然他一直在催眠自己,这世界是没鬼的,可这又怎么解释?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着,想捱到天明再说,幸亏没有心脏病,要不也不知死后的自己会不会出现在别人的窗户上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