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周日,依照惯例是广州读书会的日子。去了个新地点——斗记茶庄。一个美好的周末下午,有好书,有朋友,有靓茶,在无数种可以选择的周末下午。只因读书成为了一种生活方式,周末读书会的相聚就有一种家庭日聚会的感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习惯成自然吧。久而久之,读书会成为了一种生活方式。因为昨日在茶庄做的读书会,那次读书会的话题小记便以“茶”作为一个标题。
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对茶的感情。每次外出归来,让我最解乏的方式之一就是给我一个舒服的位置,冲上一壶靓的功夫茶,慢慢品,慢慢饮,慢慢吐出所有的身心疲惫。那从壶嘴里流淌出来冲向茶碗里的,不单单只是开水,更多的时候是我万分的思绪。每次都有不同,但却每次又有一样。在茶水与舌尖,追溯下我与茶的故事,说说我们之间的情感话题。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除了那五分钱,一毛钱的汽水之外。每逢夏天,母亲会用一个大杯装上茶叶,加上冰糖,注入开水。等茶水温热的时候来叫我喝,我便双手端起茶杯,仰头深吸一口大气,待茶杯再次落入桌面的时候,已经大半杯的甜茶水没了。那种在夏天喝的酣畅淋漓的感觉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痛快。
这种甜甜的红茶水是我童年中美好的记忆,它属于我童年夏天的味道,有着一团火热的同时,又带有一丝甜甜的清凉。相比于现在的那些瓶装的红茶饮料或者香港柠檬茶来说,我还是喜欢童年时甜甜的红茶水的味道。因为,除了能感受和回忆童年的温馨之外,更多的还有舌尖上的简单。甜甜的红茶水味道很简单,在舌尖处就可以分辨出口入的味道。就是纯正的红茶加上了纯正的冰糖,简单的纯正,纯正的简单。在二者的同时,又有一份孩子童年应有的味道——甜。
或者因为甜甜的红茶水的原因,从小,我为人处事交友谈天的原则中就有“简单,纯正,温暖”的关键词。我的认为中,既然大家活着都不容易,那就不如一起开心,一起快乐。温温暖暖,简简单单,纯纯正正的过一生。
长大后,舌尖上的味蕾对甜的依赖少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长胖的原因,还是因为认知了人间的味道不单单是甜,在甜的同时,也具备了各种酸苦辣咸。慢慢地,我更加喜欢于茶本身的味道。
茶,茶道都属于中国的传统文化。不同地区,有着不同的茶,也有着不同的喝茶方式。在成都,竹椅,盖碗,龙门阵,三样东西一齐备,一天的生活用标准的川渝方言来形容,那便是——安逸!在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也是,到了亲朋好友家,刚坐下来,主人家就会给你端上一杯本地茶,不管什么富硒,玉露,伍家台,能给到你的绝对是家里最好的茶。所以,这喝的不单单是茶,更是土家族的一种待客之道。
但在所有的喝茶习惯中,我最为喜欢和欣赏的还是潮汕功夫茶。在传统的潮汕功夫茶中,放三个杯在茶盘上,是潮汕功夫茶的一个传统习惯。关于为什么无论多少个人,茶盘上永远有三个茶杯的说法不统一。有的说,三个茶杯刚好形成了一个“品”字,喝茶不仅仅喝的是茶品,同样也是喝的一种人品。还有人说,是因为源自“茶三酒四铁桃二”俚语,意思是三个人合适喝茶,四个人合适喝酒,两个人适合游玩。这样的人数搭配是最好的。当然,还有一种说法是,三个杯子分别代表了国家的未来,家族的希望,还有自身的休养。自古,潮汕人就敢打敢拼,有水的地方就有潮汕人。这三个杯子代表了国家,家族,还有自己。意思是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能记这三点。我更青睐于最后一种说法。潮汕文化,不单单是很有代表性的地域性文化,同时渗透了中国传统文化。关于国家的未来,家族的希望,还有自身的休养,这三点渗透了中国儒家传统思想的精髓。让我想起了前段时间学习《大学》中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潮汕功夫茶中有这个东西。
过段时间,我们广州读书会计划去潮州读行。我打算带上一套功夫茶具,带上些好茶。我不知道,在潮汕那块土地,用潮汕的水冲出的功夫茶又能喝出些什么样的味道?那天,谁会与我同行,谁会与我一起喝茶?(潮汕话:喂,爱迈饮茶。普通话:要不要一起喝茶)嘿,潮州读行,约起!
虽然,喝茶已经成为了我的生活方式。甚至,我感觉我的血液里的那百分之七十的不是水,而是茶。不是我喝了茶,而且茶渗透了我的人生。
喝茶是习惯,无论到哪里,有茶相伴,总会多了几份情趣。我住在广州帽峰山,每逢帽峰山下雨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心头的那几分诗意。大概是在十年前,我与朋友出了成都,一路向西来到了四川雅安的蒙顶山。雅安是川藏线上的一个地级市。别名雨城,它的这个别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爱下雨而得来。但,我去雅安的时候恰逢暴雨。2014年,雪漠老师一行人从岭南到西部的时候,途径雅安时,也恰逢天降甘露。我想,雨城果真名副其实。
是的,那一年在雅安遇到的暴雨让我至今难忘。本计划登到雅安蒙顶山山顶的我们,因暴雨的来临,不得不走进了半山腰的一座古寺里。那座古寺就像《西游记》中唐僧师徒去取经时的恰逢大雨天公赐福,给了他们一个安身之处。
这座古寺至今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据说有年头了,外加四川盆地潮湿多雨,古寺的墙壁上,石阶处皆生长了青苔藓。被雨水冲洗过后,显得格外翠绿了。朋友告诉我,登到蒙顶山的山顶后,就可以与传说中的夹金山对望了。因为一场雨,我被困在了古寺里。但是,却又是因为了这场雨,我有了新的收获。现在想想《匈奴的子孙》中那句经典的话太对了——在路上,所有的旅途都是归途;在路上,所有的终点都是故乡。
雨倾盆而下,或许,雨水就像《道德经》中说的那句一样,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雨水绝不因我们是这里的过客,而暂缓它的到来。你从空中散落下来,我在古寺里默默数你。无数滴雨水至此冲刷进了我的心里。
每逢帽峰山下雨,我总会想起蒙顶山上的雨。因为那场雨,我在古寺里喝茶,诵经,还有等你……雨停了,我现在蒙顶山的茶园里,望着云雾里茶园,还有那个镜头里的自己,真是觉得我不仅活在了云里,同时我也活在了雾里。
“扬子江心水,蒙顶山上茶”,那次的经历恰逢落雨,但更有了一种诗意。昨天的读书会中,大家谈起了“诗意”二字。什么是诗意?繁琐的生活什么是诗意?想来想去,归终于生活吧。之前觉得,生活不就是这样吗?因为有了颗文学的心,生活也就过成了文学。而如今,我觉得,文学不就是这样吗?我还是好好的过生活吧!哈!(潮汕话:嘿,爱迈饮茶?)
坐在公车上,写完了这篇以“茶”为名的小记。颠簸的公路,摇晃的公车,午后昏昏欲睡的我。而在这个时候,倘若有一泡潮州单丛的话,恰好,恰好……
嘿,想多了,还是结尾吧!通知一事:四月初读行潮州,相约了喂!
写于2018年3月19日外出办事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