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标题:大姐大养成记06篇
黎明的到来,铁卷门哐哐铛铛地卷上去,老爸高大的身躯被晨光照得拉长,弟弟趴着栏杆上与我挥手道别。我背着蓝色的大书包,穿着一套蓝色的短袖棉衣,嘴里啃着油条,看看弟弟又看看老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轱辘轱辘,三姑妈骑着凤凰牌自行车停在店门口,瘦长的手挥了挥,让我赶紧上车,得赶去上学。我吞下最后一口油条,随手抓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和手,扔垃圾筒后,就快速跑过去。
一路上,凉风习习,第一次坐没有杠的自行车,我有点不习惯,手不知道放哪里,只好揣紧书包绳。眼睛看着高瘦得老爸骑着带横杠的自行车在后面跟着,一拐弯就不见他的影子。
平静的江河飘荡几条渔船,马达声从轰轰的到一点都听不见,在宽阔的桥上骑行几百米,拐了个弯就到了桥头底下。
牌匾上有鲜红的六个字,我只看懂,一个“三”字。三姑妈说到了,她停下来,我左腿垂下,侧身探一下地面,稳妥时,整个脚掌落下,右腿横扫空中,完美归位,幸好没挂在坐架上,不然就尴尬了,我用客家话跟三姑妈道谢,她还是用本地话回我。我也不在意,习惯了她的本地话。
我在门口站了会,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是在第几班,只知道是学前班,看着陆续而来的学生,大多数衣领下都有红色的丝巾,穿着绿色边白色的校服。又等了一会,看到几个男孩被妈妈或者爸爸载过来的,我就跟了上去。
坐过长长的走道,时不时听到自行车的铃铛声,轱辘声,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我回头看看,只见一栋楼房,没有看到桥的栏杆或者桥上的回过头来,几个男孩都走进第一层的房间里,我抬头看看,有三个文字,一个数字1,还有一个符号,我仔细打量里面的情况,发现男孩子比较多,陆陆续续有跟我一样大的小孩子进去,他们穿的衣服,鞋子都比较漂亮和鲜艳,背得书本更是五彩缤纷,而是我却是一身蓝色却是个七岁的女孩。
铃声响起,我着急地搜索自己的位置,终于在一个胖女孩旁边找到一个空位,哒哒声传来,我心跳加速,手心出汗,脸一下苍白,嘴唇抿了抿,艰难跨出去,心想大不了就被赶回家。
硬着头皮,我挨着胖女孩旁边坐下。忐忑不安地等待宣判。
吵闹声瞬间消失,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走进来,她严肃地扫了一遍,满意地收回眼神,在黑白上写三个字,她说这是她的名字王学儿,学习中华文化的女儿。
这是说什么?粤语吗?我只听懂,名字,学习,女儿三个词组。前面五张桌子都站起来,说我是……,轮到我时,我用客家话回到,艾系陈飞扬,住增江。
空气一下子凝固,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漂亮女人用客家话问,会讲粤语吗?我摇头,她又问,会讲普通话吗?2我还是摇头。紧张兮兮地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
黎明的到来,铁卷门哐哐铛铛地卷上去,老爸高大的身躯被晨光照得光辉四射,弟弟趴在栏杆上与我挥手道别,妹妹估计又在呼呼大睡。老妈在冰柜房忙碌着,时不时发出戳戳嚓嚓的声音。
我背着蓝色的大书包,穿着一套蓝色的短袖衣服,嘴里啃着油条,看看弟弟又看看老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内心很不安,听罗星哥哥说上学堂是一件恐怖的事。
轱辘轱辘,三姑妈骑着凤凰牌自行车停在店门口,瘦长的手挥了挥,用粤语喊我赶紧上车。
我吞下最后一口油条,随手抓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和手,扔垃圾筒后,就快速跑过去。
他们姐弟两人快速聊几句,一个说本地话一个说客家话,最后以弟弟的道谢结束。
一路上,凉风习习,第一次坐没有杠的自行车,我有点不习惯,手不知道放哪里,只好揣紧书包绳。
大大的眼睛依依不舍地往后望。高瘦的老爸骑着带横杠的自行车在后面跟着,突然,一拐弯就不见他的影子。
平静的江河飘荡着几条渔船,马达声从轰轰然到一点都听不见,在宽阔的桥上骑行几百米,拐了个弯就到了桥头底下。
棕红色的牌匾上有金灿灿的六个字,我只看懂,一个“三”字。红色横幅的字一个都不认识,正搜肠刮肚时,三姑妈说“”到了。”
自行车停稳了,我左腿垂下,侧身探了一下地面,稳妥时,整个脚掌落下,右腿横扫空中,完美归位。幸好没挂在坐架上,不然就尴尬了。
我用客家话跟三姑妈道谢,她还是用本地话回应我。我也不在意,习惯了她简短的本地话。
从农村到城镇,我遇到的客家人不是很多,都是本地人比较多,他们说的本地话大部分我都能听懂,但是不会说。
我在门口站了会,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课室在哪里,我是第几班,只知道是来读学前班。
看着陆续而来的大孩子,他们衣领下都有红色的丝巾,穿着绿色边白色的统一服装,脸上洋溢着喜悦兴奋之情。
看着自行车来了,停下一个孩子,又扬长而去了,听着奇怪的话语,我脑袋一片空白,懵逼地探望这井然有序,彬彬有礼的画面,就像第一次看十六寸的彩电那样惊讶,不同的是我竟然也在电视剧里,只不过是一个多余且格格不入的存在。
来往的人越来越少,看到三个穿着普通服装的男孩被妈妈或者爸爸载过来,匆忙下车,头不回地一前两后冲进门牌下的隧道。
我甩甩发涨的脑袋,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像一个冲锋士兵一样,视死而归。
穿过长长的走道,时不时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轱辘声和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我好奇地回头看看,只见一栋楼房挡住视线,没有看到桥的栏杆或者桥上的光景。
失望地回过头来,我发现几个男孩有序地走进第一层的第一个房间里。我抬头看看,有三个文字,一个数字1,还有一个符号,我仔细打量里面的情况,发现男孩子比较多,陆陆续续还有跟我一样大的小孩冲进去。
漂亮和鲜艳的衣服在明亮宽敞的房间里特别引人注目,一张张绿色的书桌上放着各种各样的文具,女孩们有像三姑妈一样的短发,也有跟我一样,编着麻花的长发。男孩个个白白净净,没有一个是麦色的皮肤。
铃声响起,哒哒声传来,我心跳瞬间加速,手心出汗,脸一下苍白,嘴唇抿了抿,我慌乱地跨进去,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在一个胖女孩旁边坐下,心想大不了就被赶回家。
硬着头皮,我学着别人把书包放下来,放进书桌,手抓紧书包的把手,忐忑不安地等待宣判。
吵闹声戛然而止,一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女人走进来,她严肃地扫了一遍,满意地收回眼神。在黑白上写三个字,她说这是她的名字王学儿,学习中华文化的女儿。声音温婉而动听,像西游记的观音娘娘,让人竖耳倾听,生怕漏掉什么。
这是说什么?粤语吗?我只听懂,名字和女儿两个词组。前面五张桌子的男孩女孩轮流站起来,说我是……,轮到我时,我用客家话回到,艾系陈飞扬,住增江。
空气一下子凝固,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突突地。漂亮女人用客家话问,会讲粤语吗?我摇头,她又问,会讲普通话吗?我还是摇头。紧张兮兮地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
漂亮女人做了个让我坐下的手势,我像虚脱似的瘫坐在木椅子上,双手垂下。胖女孩流利的粤语,让我抬头看了一眼。
第一堂课就这么懵懂中度过了,接下来三节课,都是写数字。我毫不费力的写完了,此时我已经知道那漂亮女人是我的班主任何老师,同桌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只是她更早些,也住在增江,只离我家两百多米,我跟她相约,有空去她家玩。
肚子咕咕叫,下课铃响起,我看好多同学都冲着出课室,我等人群散得差不多,才慢悠悠走出来,转身看着课室,我发现门上贴着一张打印纸,我很仔细地看,竟然看到我的名字。原来,误打误撞,走进了正确的课室。
往左看,还有两个同样的三个文字,一个数字,2,3.我又仔细看看上面的文字,有一个秀字,一个平字,一个飞字,一个王字和陈字,总共就认识五个文字。我揉揉酸痛的眼睛,沮丧地低下头,走出校门口,傻傻地等了一个半个小时,校门都被关上了,仍然没有人来接我。
我叹口气,看看热辣的太阳,默默转身穿过一个石门,沿着江边走向东门桥,熟悉的风景,让我想起端午节,老爸带他们来看划龙舟,那时人山人海,他们追着船来到人民桥下,我曾经好奇这个石洞门是去哪里的,老爸说穿过去就是一所学校,叫增城第三小学。
泪水不知不觉留下,我感觉自己好像被遗忘了。独自一人背着书包在斑驳的树影下走着,也许是害怕,我脚步加快。
快要上桥的台阶时,我碰到同桌黄美玲。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跟她不着边际的聊着。她告诉我,她已经自己走过三次了,第一次是报名时,她父亲带她来,第二次是她母亲带她去补缴罚款,第三次是早上。
我羡慕地看着她,起码父母都接送过,而她呢,第一次却是冷漠无趣的三姑妈送到门口的,不知道在哪个班级,放学了也没有人来接,也没有人告诉我,我是需要自己走路回去的,没有人提醒我有哪些路可以走回家,我迷茫无助,只能凭借莽撞,巧合和记忆去解决这些本不是难题的难题。
回到家,弟弟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拉着我去吃饭,还问我怎么这么晚回来。妈妈从厨房出来,也是奇怪地问,”怎么这么晚,你是怎么回来的,不是三姑妈拉你回来吗?“
我没有回答,而是生气地瞪着在数钱的老爸。老妈沿着我的视线,走到柜台去,掌勺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敲在玻璃柜上,温和地问,“孩子爸,你跟姐是怎么安排的,孩子怎么自己走回来了。”老爸抬起头来,茫然地摇摇头,“他不知道,三姐只说她会安排。没交代你,是怎么安排吗?”
敢情所有的委屈都白受了,我生气坐下,使劲扒饭,吃肉。妹妹夹着一块肉,看到我吃相这么猛,赶紧多夹几块放在碗里,学着我的样子埋头干饭。
真是哭笑不得,这榆木脑袋都想什么,我只是快要迟到了,赶紧吃完饭好去上学。我已经打听了,二点半必须到学校,不然要罚站的,这都一点半了,我也不指望老爸会主动载我去,他笃定他老姐会全包的,包办学,包接送。
我可没那么金贵,省得那两个城里的表哥冷嘲热讽的说我好大面子,先是蹭彩电看,又是蹭学校,现在还要蹭人家的凤凰自行车。呸,我就是走断腿,我也不会再去坐她的自行车。越想越气,越是吃得猛。
弟弟默默看着,时不时给我夹肉。我努努嘴,只发出呜呜声,干脆不说话,加快速度吃完。嘴巴一擦,手抓紧书包绳跟桌上吃饭的家人们挥手就冲向街道,奔向学校。
走在同样的路上,我竟然轻松很多。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我从不期待三姑妈能为我做什么,毕竟她是两个城镇表哥的妈妈,又不是我妈妈。而我妈妈要忙店里的活,她是指望不上咯。至于老爸,更不用期盼,他能偶尔带你去看看热闹就不错了。
一个从小就没有父母,靠三个姐姐,两个哥哥拉扯大的男人,对姐姐的依赖只会日益增加。可恶,竟然把自己的女儿交给自己的姐姐负责。 真是可笑,凭什么呢?
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 我听妈妈说过很多关于三姑妈的事,三姑妈的有情和爱护只对她弟弟而已,至于弟弟的孩子是可帮可不帮;对于弟弟的老婆,是可训可骂。有一次秀秀发烧,妈妈背着她到城镇来看病,看完后天色太晚,想在三姑妈家借住一晚,都能断然拒绝。这样的姑妈,对弟弟的孩子又有多少关心?
江河的水流很缓慢,渔船上的烟囱冒着青烟,肉香味传来,路上三三两两有穿校服的学生走着,看他们如常不慌不忙,我也就放慢脚步,心里又犯愁,这语言怎么弄,真是太难了。
第一次如此迫切想学好粤语和普通话,脑里闪出一个胖女孩的画面,对啊,就请教美玲好了,她会粤语。那普通话呢,只能边走边看,诚心请假人家,人家也不至于拒绝吧。想通了,心情就开朗些,脚步加快,迫切想去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