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惊鸿一瞥,但是这个摩洛哥人发现自己已经沉迷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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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激情的威尼斯热那亚,有着水的柔情,风的浪漫,在宗教统治下的世界里,这里依稀还有供人们享受愉悦的地方,人们交流品茶,男女在楼道诉说衷肠,就像在黑夜中有人亮起了一盏灯光一样,虽然微弱但是让人恋恋不舍。
穆罕默德,穿着极具威尼斯风格的上杉,带着一柄黑帽子,上面梳着精致的羽毛,显得格外时尚,麦色的皮肤上镶嵌着岁月的年轮,但是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极具磁力的声音依旧让他受到不少青睐。
他已经四十三岁了,精通各种语言,女人常常被他的才识幽默蛊惑,没人知道他是摩洛哥人,没人知道他已经四十三岁了,但是谁在乎呢?在一群青年之间,他显得极其具有蛊惑力,在他脸上,你总能看到他具有魅力不失礼貌的微笑,你总能在他面前获得倾诉权,他又总能为你提出良好的解答,他的威尼斯语说的极其棒,没有人能听出摩洛哥方言的影子。
人们称呼他为“智者”,“情者”。他每天日复一日地面对着各种急于生意的商人,急于嫁人或者诉苦的妇人,即使是再冷淡的人,经过他三言两语也会哈哈大笑。
但是最近,默罕默德却变了,他经常在窗台上,两眼无神,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什么,有时候,他只是重复着他习惯喂鸟的动作看着窗外发呆,有时候,他甚至什么都不做。
“穆德,你在看什么?”他对面坐着一名找他诉苦的妇人,她很端庄,手指上戴着不同颜色的宝石镶嵌而成的戒指,她已经结婚了,但在前一个月的晚会上,她发现自己爱上了穆罕默德。
“穆徳,你在看什么?”见穆罕默德没有回应,她又急切地问道,声音更尖,但又却更小了一点,她颤抖着用一根手指敲了敲穆罕默德的手指,又微微用力按了一下。
“哦!我的天!”穆罕默德全身猛地一颤,就像被人猛地打了一棍一样,这一下可把妇人吓坏了,她瞪大她的眼睛,仿佛觉得自己打开了潘多拉宝盒一样。
穆罕默德很快就从惊讶之中反应了过来,“不好意思,呃,是的,对不起。”他立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着这个对他来说如同土拨鼠一样的女人,“我很抱歉。”
“你怎么了?”妇人似乎感觉自己舌头打了结一般,一时间还不能完全拼出她想说的单词,“穆德,你生病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找一个医生来。”
“噢噢,不用了,女士,我只是对这条街道的拐角充满着期待,但是至于我在期待什么,我为什么要期待它,我也不能说明白。”
“哦,那真的太遗憾了,你一定要去我们马场转转,我知道你上次说你喜欢朱红色的马匹。”妇人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跳开了穆罕默德的话题,她面色高涨,十分惧怕自己失去了穆罕默德的兴趣,但她在激发穆罕默德的兴趣的同时,穆罕默德只是平静地站直了身子,看向了那个街道。
“夫人,我必须要告诉你,生活是十分美好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期待的事物,圣经告诉我们,如果遇到了巨人,就想着上帝在保佑我们。”
“穆德……”
“我知道你讨厌你的丈夫,他赌博,他酗酒,但你却忽视了他美好的一点,他爱你,这个街道,通往歌里亚赌场,但是每次他输到喝酒把自己灌的的酩酊大醉的时候,都会高声呼喊你的名字,你慰藉他,你恩泽他。”
穆罕默德又转过身,按照以前,他肯定已经兴高采烈地与这位高贵的妇人一起骑马然后晚上去跳舞庆祝,但是现在,他却一丝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他棕色的眼睛撇着街道上的拐角,似乎不愿错过任何事物,即使是一只飞来的金丝雀,他也要盯上不久。
“穆德……”妇人拿起手提包,面露愧疚的看着他挺直的背,屋外传来教堂的钟声,叮当叮当~
每一击似乎都在鞭笞妇人,她羞愧又感到不安,满身不经意间流出了热汗,她微微躬下身子,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叮当~
叮当~
穆罕默德呼了一口气,看着飞到自己窗口的金丝雀,它叼着一支郁金香,停在了穆罕默德的身旁。
“郁金香?是哪位贵族求爱失败遗留的物品呢?”默罕默德懒懒地说到。
金丝雀眨着它的黑色的大眼珠,悠哉悠哉地站直身子,将郁金香放在他手边。
“喂,你是跟我送花的吗?”
还没等穆罕默德反应过来,金丝雀便飞走了,只留下了咯吱咯吱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