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恋与晚恋

(一)

高二夏天的某一个下午,林苗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早恋了。

在楼梯上问过陈先生名字后,回到教室给闺蜜大嫂写了张纸条,这张纸条穿越了大半个班级、经手了十多个同学,终于到了大嫂手里。

打开纸条:大嫂,本姑娘看上陈先生了。

大嫂无言地翻个白眼,洋洋洒洒几个字:学校不许早恋,小心我告诉你爸。

下课,大嫂凑到林苗身边——

大嫂:“真喜欢他?什么时候的事儿?”

林苗:“我感觉自己挺喜欢他的。就刚刚啊!”

大嫂:“一见钟情?肤浅。”

林苗:……

(二)

高中时,陈先生在八班,林苗在七班,两个班教室隔着一堵墙。

课间,林苗和大嫂几人在走廊打闹。林苗发觉,自从自己意识到喜欢陈先生后,行为越来越刻意了。

开了包饼干,给周围人分吃,恰巧陈先生抱着摞作业从办公室回来。林苗犹豫了一下,放了块饼干在陈先生搬的作业上。陈先生看了眼林苗,不作声,走了过去。

八班教室。

孙梓勤:“哪来的饼干?”

说着就拿起饼干往嘴里送。

陈先生:……看着已经进了孙梓勤嘴的饼干,皱皱眉头,叹了口气。

(三)

高二,期中考。按成绩排考场,七、八班为优班,班上同学多在第一考场。

林苗最近得空就在想如何拉进和陈先生的关系又不显得刻意。

这天中午,林苗买了好些糖果,一到考场,就给自己座位旁的同学分,好容易分到了陈先生——

林苗:“给你一个。”

陈先生看看周围拿着一样糖果的同学,又看看面前这个女孩,心下突然一阵憋闷,皱皱眉,拿着桌上的书,走了。

林苗凌乱啊~

林苗:他不会是闲我吵吧?

陈先生到了考场外,透过玻璃。里面的姑娘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手上拿着颗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四)

继饼干、糖果后,林苗又以相同的办法,给陈先生送了牛奶、巧克力、水果、瓜子……

当然,陈先生略显傲娇,都没收,反倒是陈先生周围的朋友,借光吃了不少零食,都与林苗混的不错。

又一日,林苗拿着从家里带来的小芒果,再次来到了八班,恰巧在门口碰到了陈先生——

陈先生:“送水果?”

林苗:“嗯……嗯……”

陈先生:“给我的?”

林苗:“嗯!”

陈先生把林苗手中的几个小芒果全都接到手上。

陈先生:“你,很有钱?”

林苗:“啊~没……没啊!”

陈先生:“那以后就不要给我们班同学送吃的了……”

林苗:为什么?他不会是不喜欢,觉得我烦吧?这是在委婉的拒绝我吧……

陈先生:“咳……给我一个人就好了。”

林苗:“嗯,以后不会……嗯?好的好的!”

陈先生觉得十一月份的天气,似乎有点儿热!

(五)

林苗和陈先生第一次单独出去,是在元旦假期。林苗爸妈再一次出去旅游,留下林苗一个人在家,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林苗吃了两天速冻饺子后,终于鼓起勇气给陈先生打了个电话。

烤鱼店里,林苗安静地、慢条斯理地吃着烤鱼。

陈先生:“林苗?”

林苗:“嗯?”

从碗里抬起头来林苗,一脸茫然。

陈先生:“你……是不是喜欢我?”

烤鱼店里的空调开的有点儿热,两个人额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

陈先生:“我不早恋!”

林苗:不早恋……意思是可以晚恋?

陈先生:“咳咳……你听懂了吗?”

林苗拿着筷子戳戳碗,点点头。陈先生看的有些着急,搭在桌上的手一下一下缓缓地敲击着桌面。

林苗:“那我能继续吃了吗?”

陈先生:……

去结账时,陈先生瞥了眼桌上就剩鱼头鱼骨的烤鱼,心想:真是属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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