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金旺街惜时钟表行的老板宗耀伟被发现死在了店里,接到报警后,贺文和林森很快来到了现场,案发现场是一间不大的钟表店,经营钟表的买卖和修理,从店的正门进去是前厅,两侧放着各种大时钟的架子,最里面放着修表的桌子,桌子上有拆开一半的手表和两个机芯,还有一个完好的黑色机械表,桌子前面有一个玻璃柜台,里面放着客人送来修的钟表,穿过前厅可以看到有一个后门,后门是敞开的,后门旁边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二楼是两间不大的卧室和洗手间,一间卧室的门是敞开的,卧室里除了床铺以外就只有一个大书架,上面放满了与钟表相关的各种书籍和一个被撬开的保险柜。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下午一点半到两点半之间,死亡原因是从楼梯跌落受到剧烈撞击当场死亡,死者身上有厮打的伤痕,根据现场推测,死者应该发现闯入二楼的人,在厮打的过程中被推落楼梯致死。发现死者的是来这里修表的顾客。
“我昨天因为手表突然有很大的机械声,所以就拿来让老板帮我看一下,说今天就可以过来拿,我就来拿了,一开始进门没有看到人,喊老板也没有人答应,我就往里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人倒在楼梯那,满地都是血。”
“这里哪个是你送来修的手表?”贺文指了指柜台和修表桌上的手表问发现者。
“这个是手表的外壳,但是机芯不在这里”发现者指着放在桌子上的一个银色的、 镜面碎掉的外壳和散落在桌子上的两个机芯。
“机芯如果不标注品牌的话,即使装上了也没办法区别吧。”林森不解的问。
“我的手表的机芯不是正常钟表的走向,它是倒着走的,不过手表的机芯上刻着品牌,是一种纪念手表,虽然这种表用来看时间的话很不合适,不过他是我父亲的遗物,留着也只是作为一种纪念。”发现者解释道。
“那你跟死者熟吗?或者他有什么家人。”林森问
“还好吧,算认识,我只知道他有一个儿子,还有昨天来送手表的时候听到老板在打电话,说什么不学无术,没有出息之类的,应该是在说他儿子。”
“好的,谢谢配合,如果之后有需要的,我们还会联系你。”贺文说
“哦,好,不过要是找到了我的手表机芯之后,你们用完了是否可以还给我。”
“好,没问题。”
贺文说完转身对林森说:“马上联系他儿子,让他来这里,还有找人装一下桌子上的两个机芯,看看有没有倒着走的。”
“他儿子我已经联系了,应该马上就到了,还有那两个机芯,技术科的也查过了,没有倒着走的。”
“杀了人肯定不可能明目张胆的从前门走,凶手一定是从后门逃跑的,大森,你去附近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人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从后门进出过,我等死者的儿子过来。”
大概五分钟左右死者儿子宗凯到了现场,
看到现场的状况宗凯显得很悲伤。
“怎么会这样,警察同志,到底发生什么事请了?”宗凯很激动,一边流泪一边问贺文。
“你先别激动,平复一下情绪,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贺文一边打量着宗凯一边问。“你今天一点到两点的时候在哪?”
“我在我租的房子里”
“你不在这住?”
“我不在这住,我在外面租房子住?”
“你受伤了?”贺文注意到宗凯右前臂内侧的伤痕。
“啊,这是刚才来的时候被什么路边的一个铁丝网划到了”
贺文点点头接着问到“一个人吗?”
“嗯,一个人”
“为什么不在家住呢?”
“你要是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我和我父亲的关系并不好,所以为了防止矛盾干脆就不住在一起。”
“那你今天有回来过吗?”
“没回来过,我好久没回来了?”
“你昨天和你父亲通过电话?”
“嗯,通过电话,是他打来找我的。”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也没聊什么,就问最近好不好过得怎么样,随便聊了两句就挂了。”
“你的手表能借我看一下吗?”贺文指着宗凯手上的黑色手表问道。
宗凯摘下手表递了过去,贺文接过手表看了一眼,顿时睁大了眼睛,这时候电话响了,是林森打过来的。
“阿文,我打听过了,附近公园有个收垃圾老头看到有个人匆匆忙忙的从钟表店的后门方向跑出去,时间大概两点左右,不过是谁没看清,还有,附近的居民说死者和死者儿子不和,而且他儿子好像经常和死者要钱。”
“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贺文对宗凯说:“你刚才说,你最近都没有回来过,那为什么这块表的走时方式和现场丢失的手表走时方式一样?”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走时方式,什么丢失的手表没我没来过怎么知道什么丢失的手表,而且手表不都是正常走吗?”宗凯显出一丝慌乱。
“哦?你没注意到吗?这只手表是倒着走的”贺文把手表举起来给宗凯看。“也是,你也不会注意到,因为你根本没心思注意,你手上的伤是在和你父亲推搡的时候弄伤的把,据居民反映你经常跟你的父亲要钱,而且你俩为了这事还经常吵架,保险柜是被撬开的,应该是你偷偷溜进来偷钱的时候被你父亲发现了,然后你们就吵了起来,一气之下你就把他一了下去,我这样说没错吧”贺文目光犀利的盯着坐在那呆住的宗凯,接着说:“只要让技术科的查一下你父亲的指甲里除了他自己的血液以外,还有你的血液你要怎么解释呢?”
“你说的没错,人是我杀的,不过,我没有真要杀他,那是个意外,真的。”宗凯慌张的解释。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钱,杀了你父亲”
“真的是以外,我没有要杀他的,我下午回到店里,想跟他要钱,我想他肯定不会给,我就把手表表盘砸碎,借着他修手表的功夫,在二楼把保险柜撬开,准备把钱拿走,没想到刚把钱拿出来他就上来了,看到我就要打我,我就跑,到楼梯那他还拽着我,说要报警抓我,我生气就推了他一把,结果他就摔了下去,我当时很害怕,又想到自己的手表还在修表桌上,就过去拿,因为我的和他的是一样的手表,也没多想,拿起一个就走了,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时的宗凯捂着脸哭了起来,贺文示意旁边的警察把人带走。
“你是怎么突然想要看他的手表?”林森坐在椅子上转过身问正在看案卷的贺文。
“也不是突然想到的,不是那个逆着转的机芯还没找到嘛,而且机芯本来的配的表盘损坏了,我就在想会不会死者把他装到了其他手表上,为了试一试好不好用,恰巧看到了他儿子手上的手表和桌子上放的黑色手表一模一样,所以就借来看一下喽。”
“你一开始就在怀疑这家伙?”
“没有一开始,看到他手上的伤的时候才怀疑。”
“这家伙也没想到他父亲给他做的手表把他卖了”林森转身嘟囔着。
“天意吧,儿子为了钱,失手杀了父亲,再怎么自责也挽回不了了。”贺文放下案卷起身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