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清明和年年的清明一样。带着鲜花供品和妻儿一道去墓地祭祀父母。清朗的天空有了春的黛青,风却大的出奇。远处的山显得很近,一朵朵的云遮住了一道道光,在山的脊背上留下一片片斑斓。墓地在山脚下的一片川上。
一晃十几年了,年年的清明,清明的年年,我在怀念和追忆,悲凉和觉醒中又过一个相同却也不同的清明。
今天的清明深圳的发小也回乡祭奠,三两好友相聚一笑却是两鬓斑白,一杯清酒,几句问候,聊至深夜话头不知不觉又回到父母老人上,老人健在的谈论着父母的起居吃喝,生活趣事。而我却两眼空空的对着空空的酒杯,喃喃的说了句“人没了,就永远的没了!”心里却想着明天去祭奠父母的事情。
清明前几日,跟朋友因事回了一趟乌梁素海湖畔的家乡,返乡的G6高速公路如一条穿越通道,傍着北侧起伏的阴山山脉,我的童年记忆和成长的心灵旅程也起起伏伏地在脑海中闪现。
儿时记忆故乡只是温暖的土炕,香喷喷的大烩菜,水渠中光着身子戏水嘻耍和玩皮的笑声,还有二姨隔着矮矮土墙长声呼唤回家吃饭的音调,妈妈后来回忆说,我出生时,产房外高音喇叭昼夜地呼嚎着“誓死捍卫无产阶级革命政权!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岁!”
车行驶在两排高高耸立的白杨树之间的乡道上,车拐了一个大大的弯,驶进了湖畔一个叫东方红的村里,一下车,老家亲戚的厚长亲切的乡音让我的眼里湿湿的,我回应着寒喧着,口中没了音乡,却添加了许些乡愁,让我想起童年刚迁至呼和浩特与大院中孩子们玩耍时因不会说普通话被嘲讽的情景,乡音已改鬓发已斑,可是远处的山峦,近傍的湖水,弯弯的乡道还是童年的印象。
在城里没了乡音,看不到蓝蓝的湖水和金光闪闪的杨树叶,喧嚣和尘埃,繁华和欲望,让我找不到来时的初心。父母把我们带到了城市文明中,不曾想到我更恋眷那广袤的河套大地,这里有父亲离乡背井时的无奈和追求成功的足迹,也有母亲不甘平庸努力奋进改变命运的坚定信念,一代人的执着精神,改变了一个家族每个人的境遇,我相信有种传承不会丢掉,有种思念不会忘却,她默默的沉浸在我们的意念中,她幻化成风轻抚过我脸,也幻化成山川让我去追寻探索,她就在那,静静的注目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