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宋舍麒大病初愈,我和他在皑皑大雪的夜晚,在医院的窗前并肩长谈。
[泠亨,一直忘了问,你怎么喜欢上弹钢琴的?]
我看过被大雪打落的绿叶,深呼吸。
[因为我需要一个被夸奖的理由,不想再背负"某某董事的儿子"这个名称了]
我和他之间的气氛不僵硬也不温和,就是雪太大了,让他心冷。
不能让话题断,只能我开口了。
[那你呢?你为什么学乐器?]
[….]
他沉默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黑茫茫一片,那是见不到月亮的一片天。
[因为,因为…]
嗯?这个问题很难答吗?我都能轻易说出理由他却不能,可能是因为他真的有难言之隐或者是背后的意义太过重大吧。
[没事,你现在还想继续弹吗?我教你]
他又安静了一会才开口。
[泠亨,我8岁那年做了个梦,是关于我母亲的]
他望着我的眼睛突然愿意倾诉他的过去,我欣喜若狂却不能表露,只能强装冷静。
[嗯]
他把头扭过去,平视前方,用鼻子深呼吸放松。
[那天天气正常,不下雨也不阴,母亲开着车在等红灯变绿,就在红灯倒计时还有10秒的时候,有一辆小货车从左边向母亲的车驶去,就那一瞬间,站在斑马线上的我,看到了母亲光鲜亮丽的一生中最狼狈的一面,母亲的车被撞的连翻三个圈,而母亲则从车中掉出被狠狠摔在斑马线上趴着,那是一条白色裙子,被鲜血染红后是寿衣]
[从这个梦起到现在,唯一能治愈的只有我碰乐器的时候,它能让我有困意,能把忧变优]
[舍麒,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