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课,让我觉得大学的学习生活很新鲜。大学上课可以打一枪换个教室,不像高中,长年累月都是一个教室,一张课桌,大有把教室坐穿之感。我当时就无限感慨,心里生出一句很具有革命情怀的豪言“为了减轻下一代的苦难,我们要,要把教室坐穿。”
高中时的座位,别说前后移动,就是左右互换,老师都要追问一下,与同桌一坐就是半年左右,实在没什么新鲜感可言。
不过这么坐也有好处,那就是同桌之间相互了解的程度会高到令人发指,彼此熟悉到对方眼神一乱动,就知道是在看哪位女生的哪个部位。
我的高中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每次换同桌,换来的都是清一色的男同志,从未感受过女生相伴左右的幸运。班主任大概觉得我不思学习,好思女色,所以硬是要在小小的教室里给我造出一间和尚庙。
一次,一个还算漂亮的女生主动换来与我同桌,我激动得差点晕过去。恨不得对该女生立马表明自己愿意给她当牛做马,在所不辞的心迹。
不是她有多么的吸引我,只是我这里像是久遭干旱的地方突然降了一场大雨,不激动才怪。
不料班主任一上课,立马断绝了我当牲口的可能性,调兵遣将,把女生调到了远远的地方,把我原来的男同桌换了回来。我当时好想冲上讲台,把班主任一把掐死,然后自己做主,宣布以后该女生是自己的“专属同桌。”
其实我觉得班主任不明白,正所谓“思之不得,辗转反侧”的道理。此后好些天,我无心学习,每每摇头叹息。
我对于大学上课换地方的方式感到新鲜之余,对大学上课的内容也极为欣赏。大学秉承了中国课堂的一贯风格,特别标准,与书上的内容不差分毫。
只是这标准的内容与标致的老婆一样,初觉甚好,时间久了,亦难免审美疲劳。一周过后,我“七天之痒”,搞起了“书外恋”,另寻新欢,捧一本小说跑后边的座位上看去了。
大学的座位安排像极了现在的恋爱,可随意占座,自由选择,这堂课你还坐着,下一次就让别人捷足先登了。不过男女生取向不同,兴趣不一,各取其钟爱之座,倒也是各得其乐。女生酷爱学习,喜欢往前面跑。
法学院各班级都是女多男少,女生少不了要为座位争抢一番,提早占座。男生则不同,本来人数就少,还都爱往后面躲,座位绰绰有余,于是各位男生都当起了谦谦君子,互相谦让,气氛其乐融融,一派和谐景象。
偶尔有几个男的也热爱学习,跟女生们挤到一起,大有“万女丛中几点男”,鸡立鹤群之感。阿诚与三多就经常扮演这几点男的角色。
三多酷爱读书,似乎也酷爱上课,自是不必多说。
阿诚喜欢往图书馆跑,与三多同属于男生中不多的爱读书之人,替男生撑了不少的脸面,要不然,男生非得落个“全部是来大学混日子”的骂名不可。
翟大也爱读书,只是由于军训期间表现过于抢眼,在荣任302宿舍第一任宿舍长后,又被法学一班过半数的同学推选为一班班长。班上同学纷纷发来短信祝贺,翟大却高兴不起来。
面对班级里“大事没有,小事不断”的现状,翟大无暇顾及书中的颜如玉,黄金屋,一心扑到了班级事业中,自言累成了狗,每天晚上上床睡觉前,总会摇头叹息:“哎,他娘的,累死个球了!”
一个班级里,大家对于不喜欢的同学,往往采取的方式是“恨死他”。而对于喜欢的人,则会采取“累死他”的方式。很显然,看翟大累的程度,大家太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