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西藏那些花花草草”)
行者无疆tj 文/摄影
这次行走的藏地,虽地处高原,但不像阿里那边满眼贫瘠,一望苍凉。绿色的环境一分为三个:原始森林、高山牧场、平野田畴。草色遥看,花香漫漫,这高原好似江南。
(花坛后面的喇嘛,笑靥如花)
扎什伦布寺前的花坛
妥善了宿处,行百米到扎什伦布寺,寺前有花坛两座,铁艺焊做后漆白,植满万寿菊、碧冬茄等鲜花,神秘的寺庙多些俗氛。尤为独特的是,花间还种下多株青稞,秸秆尚绿,稞穗渐黄,尖芒挺拓如针,艳阳中熠熠生辉,花坛有了点田野味道。花朵喻之美好,青稞象征丰收,都前来寺前供奉,是藏民心中的祈祷。
(僧寮窗前的黄花)
僧寮窗前的那束小花
这寺庙本就不大,一方院落,主殿占去大半,前廊磕头,后院煨桑,周遭是几间僧舍,简朴中尤显宁静。晚课方始,群僧坐诵,一袭褐色长帘垂下,弱减了钟磬的音传。我于院中长凳稍坐,看对面僧寮,红墙间窗子窄小,黑漆涂框,十字窗棂,上有白帷飘拂。窗沿上有矿泉水瓶一支,内插徐开黄花一束,不知花名何唤,但见其星星点点,姿色灿然,让那斑驳蒙尘的窗子,有了一丝岁月的鲜活。不知假谁酥手放置窗前, 但那花朵开出的定然是满满虔诚。
(蜇人的荨麻)
忆起绒布寺蜇人的荨麻
在雅鲁藏布大峡谷的大渡卡,导游提醒大家勿碰路边的草,蜇人。令我想起2001年,初次进藏时被蜇的往事。到驶入珠峰脚下的绒布寺已是傍晚,不及安排住处,便去寺前草地上拍照,我侧卧草地,珠峰为景,做卧佛状。起来时,突感右臂刺痛,抓痒后红斑点点,心里一阵惊恐。司机索朗说是被荨麻蜇了,那植物叶如锯齿,蜇毛有毒,人接触后痒痛无比。索朗笑我言:做卧佛样子,神不高兴了,让荨麻教训我。然后附我耳边说,有痛痒消除妙招,撒尿一泡,清洗患处,一会儿就好。我将信将疑,寻一偏僻处,矿泉水瓶接尿,淋浇手臂,如此三番,痛痒渐消。我暗忖,荨麻蜇人是酸性物质,人尿为碱性成分,酸碱中和,痛痒乃去。稍后,小心摘下荨麻叶一枚夹于书中,权作伤害纪念。谢过索朗,奔回绒布寺,去洗我的手臂。
(雨中的全缘叶绿绒蒿)
雨中一见绿绒蒿
去墨脱的路上,雨时断时续,山色空濛,草木盈珠,车窗雨痕清晰。忽然,越野车停在坡前,司机下车在一丛山花旁蹲下,用手机狂拍。我近前一看,那花花茎上布满绒毛,枝头生黄色大朵,花瓣如丝绸那般柔软,花药若宝石一样璀璨,着雨后,泪痕斑斑,更加娇柔堪怜。司机称她为“全缘叶绿绒蒿”,是高原上最美的花,他们也难得一见。别看这花弱不禁风,却能在高海拔,强辐射,风雨频仍,乱石丛生的恶境中昂首挺立,艳放天际,真是一副傲骨。此为今生所见海拔最高的花儿,当然雪花除外。
(西藏的油菜花)
亚东路上的油菜花
傍羊湖而行的拉亚公路在山间伸展,远处雪山,近旁草原,错落的村庄附近,是一片片的油菜花,几近成熟的花朵,开出漫野金黄,与天际的白云,湖面的波光,联袂绘出迷人的色彩。一藏装女人,携稚子从花间走过,那画面多了一笔人间的温暖。一位兵哥哥满身戎装,却有爱花的情致,马步田头,手机拍照,转瞬传给远方的恋人。高原有花,当兵的人不仅刚毅,也情深浪漫。
(墨脱的竹子)
墨脱的竹子似江南
墨脱人说,这里海拔900多米,是西藏的江南。此话不虚,来时看过芭蕉树,绿叶雨打,薄雾穿林,似在苏杭的温婉行走。城中花园,更是南国姿色,莲荷婀娜,流水潺潺,廊桥委婉,燕落垂檐,间有修竹几竿,暮雨潇潇中,碎叶婆娑,疏影清浅,令人恍若身在高原而疑在江南。
(妖冶的紫堇)
这高原真乃:
一花一世界,
一叶一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