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跑步应该是在读大学期间。那是身材短小,力量欠缺,玩不了篮球,就算是足球也不怎么会,独独会打打乒乓球和羽毛球。大学以后,场地受限,没什么机会打球,反倒是不需要任何器材的跑步运动长期坚持了下来,乃至成为了习惯,变成了兴趣,及至不再有跑步考试的压力,仍然喜欢跑步,尤其是夜跑。
那时的爱好很简单,睡觉前独自一人或者三五好友到操场上散散步,兴之所至跑一跑,一开始跑起来就停不住,非要跑完个五公里才算完事,尔后躺在草地上感受微风拂过的清凉,享受大汗淋漓的快感,再狼嚎怪叫几声,想想可真是年少轻狂。
为什么喜欢跑步呢?其实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能说在跑步时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好像一切的烦恼早已不在,只有湿漉漉的汗水和呼呼的风声。曾经也想为自己的跑步爱好找个高尚的理由:一直跑、一直跑,是不是在追寻什么。到底是不是在追寻什么,现在也说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身体愈沸腾,内心愈宁静。
离开熟悉的工作环境后,夜跑的场所也随之改变。以前是在操场,现在是在湖边,不同的是脚下的感觉,相同的是内心的欢喜。夜跑的起点是一座刻着“健康”的石碑,周围长满了葱葱郁郁的竹子,每逢夏秋还会传来阵阵稀稀疏疏的虫鸣声。跑道是一圈环湖修建的曲径,道路两旁是灌木丛,偶尔会有野猫在斑驳疏离的路灯下窜过。
一般情况下,夜跑时路上的行人很少,偶尔三三两两的走过,更多的是夜跑的同路人,但绝不相互交谈,往往一个眼神就传递了同道中人的招呼与鼓励。跑步的前半段还比较轻松,但中后场时就比较痛苦了,周围的声音听不清了,远处闪烁的霓虹灯模糊了,脚下的步伐也有些虚浮了,但耳边的风声却愈发清晰明朗了,于是自己喊着号子“嘿”“哈”,乃至好像引起共鸣的“呱呱”此起彼伏。
冲刺过后的身体是疲惫的,几乎站立不稳,但心灵却是异常宁静的。那一刻,一盏盏灯在眼前闪烁,一滴滴汗在胸膛滑脱,一缕缕风在体表拂过,湖边传来蛙叫,树下响起虫鸣,如此安静,如此美好。
阿甘说,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跑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更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儿,但我要跑,一直跑。我想说,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