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10日,是七夕节。在乌市北京路环球酒店附近,我偶遇了大学同学。自从1988年7月大学毕业算起,我们已经整整36年没见面了。
那天晚上,我走路去儿童公园跑步。走到环球酒店门口,我猛然瞥见对面一个曾经很熟悉的面孔。是他?我的大学同学。事发突然,我没能立即停下脚步,我们擦肩而过。
当他走过我身后,我马上意识到,如果今天再不能取得联系,也许日后就很有可能再也联系不上了。人生何处不相逢,实事并非如此。
于是我转身跟在他后面,我打算先完成今天的5公里跑,再找机会和他说话。
就这样,从环球一直跑到科学院路口,中间折返多次,凑够5公里后,我就在科学院路口,一边做拉伸,一边等他。
等他时,我一直在猜想着,他见到我会是什么反应:是一脸茫然,还是惊讶、兴奋……
他的名字是杜伦,自从36前大学毕业,我们就失去联系,对彼此的情况一无所知。上大学时,他年龄小,长着一副娃娃脸,喜欢吹萨克斯,加入了校乐队,穿上乐队制服,很是神气活现的。我们在大三还是同桌。一晃36年过去了。
我远远地看到他慢腾腾地溜达过来。待他走近我时,我有点兴奋,放开嗓门,大声唤出他的名字。他第一反应是木然地停下来脚步,扭头呆呆地看着我,并没有马上回应我。但从他的表情我判断出,他似乎在对我说:你是谁?是你在叫我的名字?我说我是你同学啊。可能过了十几秒,他懵懵懂懂地好像回忆起来了,大概知道我是谁了。
我们站在人行道边上,我给他简单讲述了同学们的情况,工作啊、职位啊,还有2名同学已经离世的情况。他不时露出惊讶状。他对同学的情况还停留在几十年前。
我问了他的情况。他说毕业后,先做股票,运气好,赚了点钱。在海南、云南、贵州,到处跑。现在在乌鲁木齐市也是暂住旅居。
从他的话里,我还是判断不出他究竟在做什么。
他问我的情况,我说我早就离开大学下海了,换了不少工作,现在做基金管理工作。他对我抛弃大学老师这样的好工作表示惋惜。之后我们聊了投资的话题,这似乎才是我们现在共同的话题。
谈话间,他给我看了几张石头照片。说是陨石,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现在玩陨石。他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它价值2亿元。我吃惊不小,随后对他说赶快2000万元出手,先拿回2000万元现金在说。他却很认真地对我说,不,再等等,它会值10个亿,现在不买。
分手时,我拍了合照,留作纪念。我说加个微信,他说他不玩微信。我又说留个联系方式吧,于是我要了他的电话号码,一看是江苏连云港的电话。
当天晚上,我把他的照片发在班级群里。过了48小时,才有同学问,是不是杜仑?另一个同学说,长大了,认不出来了。
一周后,现住无锡的同学来疆游玩。期间有同学问起杜伦的情况,我就把偶遇的全过程给同学们说了一遍,大家感慨不已。在聚会散时,无锡来的同学最后总结讲话时,说“随着我们年龄的”,她竞说不下去,我接上说“增长”,她算是说了完整的话。随后另一个同学又说,见一次,少一次。我说这刀补得不好。大家哈哈大笑起来。8名同学聚会,5位女同学全部退休,3位男同学在职。
江湖夜雨,岁月风刀。
同学失去联系,感情也就淡了。人生漂泊,人间冷暖,命运浮沉,都深深刻在脸上,沉淀在心中。不知不觉,人生大半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