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坏消息想说。
我知道将一个坏消息置于一篇文字的开头,不会影响到别人的阅读兴趣,这是不可能的。我试图变着花样想要制造一个不太一样的开头,可仍局限于把肯定句换做双重否定的小伎俩。
不过,关子若是卖得够足的话,在讲出这个坏消息之时所产生的负面效果,大概就会被抵消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即使它坏得就像眼下这句。
不,不是就像。是,就是。坏到仿佛"坏"本身一样的这句:“……”。
啊!我还得插一句,不得不说,这个消息已经坏得,在我将它讲出口之前,只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就已经齿痒心颠,手心直冒汗。它已经超出了它自身坏的极限,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我对它心力的投入,它已经变成我的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我恨它,恨之入骨。想到这里,我甚至觉得我平凡的一生已经自此难得清净,往后的岁月都难以焕发应有的光彩。也许你会觉得我夸张,何至于如此大题小做,你已经习惯了坏消息,这个世界哪怕有一天完全没有坏消息你都会觉得不适应。
可是,你是你,我是我。况且,我所在意的这个坏消息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它所引发的负面影响也将直接运用于我自身。
然而,赋予语言以自由的我,必须立刻牵住仍旧捏在手中的虚拟之线。死胡同虽可怕,漫无目的地游荡却更加不能解决问题。
这样,一个不言自明的道理,越来越清晰起来,那就是,在真正的艰难困苦面前,再多的自怨自艾,都显得那么的不值一文。无论如何,问题终究还是原封不动地躺在原地等待某些具有切实意义的救援。
事已至此,无可避免时间的迁延和始料不及事故的推诿,使得将坏消息从现在押回过去,以践行最初的契约,变得刻不容缓。
然而,数一数六百多字了。开头已不是那个开头,坏消息还是不是原先那个坏消息,好像也已经不那么重要。虽然我仍清晰地记得,我忘掉了一句很酷的开场,这个坏消息对我来说多么地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