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对于老人很抗拒的人,对于变老我有着没来由的恐惧,这种恐惧在某种程度上也成为了一种吸引力,所以,某一天,命运的一束光打到我的面前,成为养老行业的一员。一切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华姐姐说,人是有路径依赖的,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会做什么样的事儿,看你身后的路你就会明白。
于是,某一个下午,我想起了姥爷。姥爷在当地是一个非常有传奇色彩的人,他的经历起起落落,早年在部队,身为首长的警卫员从枪林弹雨之中背下了负伤的首长,以致于转业到地方之后多年首长一直都在寻找他,但却因为他改名寻而不得,后来成为了当地赫赫有名的公安局长,审讯犯人一流,本来要调入省厅,却因为姥姥恐惧被报复而转到了民政局,这样的一个老人,严肃、不苟言笑常常沉默的像座山,而我却是跟他相处最多的一个后辈孩子。
妈妈说四五岁的我,特别招人喜欢,总是被各个亲戚领到自己家中小住,当然也包括姥爷,但是因为他娶了后姥姥,我一直堵着气,拒绝与他说话。
有一次,他和后姥姥带着我从我家走到姥爷家的路上,路过广场,看到了一群人围着,他把我交给后姥姥就走向前,等返回来的时候,他怀中多了一个婴儿,原来是一个弃婴,被围观,于是他打算带回家养。那个时候只有五岁的我,并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重大的事情,到家之后家里忽然来了很多人,有舅舅、姨妈还有很多不认识的表情严肃的人,最后第二天这个孩子被福利院带走了,我听妈妈说,是因为孩子先天畸形,胸口有洞,需要特殊救助。
姥爷不抽烟,喜欢小酌,孩子被接走的那天,他破天荒的喝了一瓶酒,后姥姥拿着他的热酒壶,不停的热着。
上初中的时候,因为姥爷家离学校近,所以我常常会去姥爷家吃饭,也因此常常遇到来找姥爷叙旧的战友,他们经常说起曾经的趣事,比如,寒冬腊月,穿着系带的棉鞋的小年轻,在土坡之中尿尿之后,滚上土又冻成了小疙瘩块,半夜换岗的时候走路会听到身后咯噔咯噔的声音,于是被吓得魂飞魄散,鬼吼鬼叫,然后惹起大家半夜紧急集中的乌龙事件。
那个时候的那些生活细节,就像姥爷吃饭时夹到我碗里的菜,严肃脸之下有着小温情。
后来看着姥爷渐渐老去,记忆力也越来越不好,会指着我说,这是谁家孩子,也会常常嘴里念叨着那些已经去世的战友,自顾自聊的热火朝天。
生命的衰老是一个无法抗拒的到来,他不会因为你的财富、学识而有所偏袒,所以我的心里就种下了一颗种子,想为老人的记忆留下记录,让亲人了解一个更加全面的老人。让老不再成为疏离的原因。
华姐姐说,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欠缺一堂生命课,这也是我们对于老先天恐惧的原因。
国内关于临终关怀的前沿探索者松堂医院的李院长提出了这样的一个理论:“社会沃母”,这个理论是指世界各国医学专家将临终关怀定为六个月。而松堂医院经过十几年对一万多位临终者调查结果应为280天,正象新的生命在母亲子宫里的280天得到了呵护一样,临终病人就像孩子,同样需要关怀。
而身处社会的我们,也是这个链条中的其中一员。在这其中我们能做什么呢?
因为工作的原因,现在的我常常会接触到院里的老人,他们每一个都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人,有将产前诊断引入中国的产科第一人,教授给我搭着脉提醒我要注意身体,现在有点体虚,尽管她给我说着中药配方说着说着就成了炖猪蹄儿配方,还有九十二岁依然活力四射,是院里奶奶们的男神摄影家、舞蹈家以及各种曾经的高度保密工作者,跟他们聊天的时候,总能听到各种各样有趣的故事,这些故事让我相信,那些美好的事情是有生命力的,你可以不圆滑不八面玲珑,就是一个正气耿直的人,你也会过得很好。
他们就像一个个时光穿梭机带去的未来,看着他们,我们内心的很多期待以及迷茫都会变成笃定的预言。我们常常希望自己可以去到未来,获得一个确定的答案,其实我们本就可以拥有这样的能力,比如现在的北京和四五线城市之间法阵程度之间存在时间差,这个时间差就会有很多的商业价值,同样的老人和我们之间也会有一个神奇的穿越,借由他们的故事,会让我们看到很多当下的我们没有办法看清的事情。那些悬而未决的困惑,那些难以放下的情感,还有梦想过程中的种种包袱,都会在另外一个人的人生里被实践、被走过、被跨越。
爷爷奶奶说,其实我们不害怕白天,白天院里有非常多的活动,各种各样,这些活动很丰富、很有趣,我们最怕的晚上,晚上临睡前的那段时光是最孤单的时候。
那一刻,我忽然就有一个想法,我想给爷爷奶奶们做一档专属于他们的睡前电台栏目,这个栏目,有故事、有音乐,给他们哪怕一小会儿的陪伴。
我忽然想到了自己初中的日记,愿望清单,我想做一个可以温暖他人的人,我想做一个电台,看看我身后的路,我忽然在这一天遇见了这一束光。
如果你也有兴趣,欢迎一起来,主播、故事,让爷爷奶奶每天都有一个小温暖。
后期不排除有费用支持。比如稿费等等以及各种跟这些传奇的爷爷奶奶互动见面玩耍的机会,如果你有这样的一颗心,欢迎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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