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这里已经看不清外面的雨了。窗玻璃上的雾勾引着我留下一句话。留句什么呢？我想了半天：不留了，再吃两口肉吧。老板娘正忙着把屋外的酒往小馆子里搬。这不由得让我又想起了刚落座时老板娘从屋外递给我的一瓶崂山。
“给你，姑娘。常温的。”
我接过酒瓶子，上面结着一层绿莹莹的霜。
天是真冷了，九点还未到，小馆子已经空了。只有门口还有一桌。从我们落座那一桌就在。我总觉得他们要跟我们比赛似的。
“老板娘，再来一提，常温的。”
他们是扛不过年轻人的。他们估计是想跟我们比一比 谁的夜晚先结束。我说，这才九点，年轻人的夜晚刚刚开始。
也许他们只是坐在门口等雨停呢。
我发现大家在酒场儿上特别偏爱酒过三巡这个词儿，现在差不多到这个状态了。我不知道喝完酒抽根烟是不是能解酒，总之这里应该写这么一句话：酒过三巡，大家不约而同地放下筷子，各自安静地点了一根烟。没有人说话，好像是什么神圣的仪式似的。
“给我也来一根吧！”
“小孩多吃点肉吧！”
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有些人在酒场儿上就只能吃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