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君从江南来,我道君自天上堕入凡尘独徘徊——记润玉(40-4)

        润玉来到了洛湘府,与自己的准岳父水神仙上再次对弈一局。其实,润玉之前曾经多次和水神仙上手谈过,比如锦觅下凡后在花界的时候。只不过那个时候,润玉还没有如今这么强烈的求胜之心。今次,润玉拿出了自己最精深的棋艺技巧,思忖良久后落下一子,局面立刻明朗化,润玉说道,仙上,承让了。

        我先来说一下水神与润玉手谈时所用的这一副棋子。与凡间黑白相间、天界水火不容的围棋棋子不同,这一副棋子是分别用蓝色与红色来代表围棋的黑白二色的。润玉作为晚辈,必会谦让水神仙上,故而水神仙上执蓝子(黑子),先发制人,而润玉执红子(白子),步步防守。在对弈时,因为黑子是先手的一方,也就意味着有优势,故而,在局终时,黑方(水神)必须给白方(润玉)让子,以示公平。可是润玉在完全防守的情况下,仍能让水神仙上兵败如山倒,再无挽回余地。这里,作家暗示,润玉即使是在完全劣势、完全防守的情况下,仍能反败为胜,他最后登基为天帝,高处不胜寒,是他的命运,无法忤逆。

        水神赞道,妙啊,五十手后发而制人,胸怀全局,稳扎稳打,遇我鲸吞七子而不动于心,稳操胜券。

        水神夸赞润玉,说他面对自己前期鲸吞七子都无动于衷,仍能忍辱负重,步步为营,到了五十手后才发动凛冽攻势,一举反败为胜,实在难得。

        润玉有多聪明,可不是光体现在他怼天怼地的嘴炮里,在围棋上也有很明显的体现。水神过世后,润玉与锦觅在花界下棋,锦觅落子后,润玉说,你若落在此处,十步之内必输,说完,润玉挪动了之前锦觅落下的一颗棋子,为她补好了棋局。下围棋时,走一步看几步是每个棋手都要做的事,但是只有天才级的棋手,才能走一步看十步。润玉这样的天才棋手与锦觅这个臭棋篓子下棋,都能顾得锦觅的情绪,双方各有输赢,且赢方取胜的时候,只能赢输家两三子,这当真是比和水神仙上下棋还费时费力。这样又磨脑仁又磨耐心的事,润玉也就是对着锦觅才甘之如饴啊。觅儿啊觅儿,你可知道小鱼仙倌是有多喜欢你?

        润玉听到自己的准岳父这样夸赞自己,谦虚道,仙上谬赞,润玉长年布星,只觉得这弈道,与布星也有异曲同工之妙。棋盘如天幕,棋子如星辰,一颗小小的星星便可撼动全局,何其相似。

        其一,润玉在水神面前是谦逊惯了的,他听到水神这样赞自己,便为自己能取胜寻了一个理由——因为我是夜神,常年布星,而在我看来,布星与棋局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我才知道得多些,这并不是什么过人之处。

        其二,润玉说,棋盘如天幕,棋子如星辰,这里,作家暗示了夜神将来登基为帝,掌握众仙命运,为众仙摆列秩序、为战事行军布阵的未来。

        其三,润玉说,一颗小小的星星便可撼动全局,润玉是最会用妙手的棋手了,他执白子,本来就处于劣势,而双方你来我往,各自落子,润玉所能依仗的,不过是尽可能地利用之前已经下好的棋子,甚至是废子来形成棋形,最后只消最后一颗活子,一招妙手,就可点活整盘棋局,反败为胜。润玉此生最得意的妙手,便是利用了锦觅对旭凤的误会,让锦觅对旭凤痛下杀手,锦觅这颗活子,让他在天帝之位的争夺中稳操胜券,也让他趁机除去了自己最棘手的情敌,留住了自己心爱之人。

        水神说道,围棋黑白二子,代表着天地阴阳,有正反,有冲突,有胜负之心,这与布星时仰观宇宙的求道之心,大不相同,难得你能融会贯通啊!

        《兰亭集序》有言,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王羲之在《兰亭集序》中所论述的,不过是人当与万化冥合的道家思想。而水神,便是超脱世俗、飘逸出尘的道家正统代表人物,他对润玉的定位,也一直是和自己一样的人,故而,水神觉得,润玉能将布星求道与黑白厮杀融会贯通起来,非常难得。

        润玉在听到水神说道求道与胜负不同时,微微垂了垂眼眸,便立刻计上心来。现如今的他,已经通过陨丹巩固好了自己的大后方,只要他是锦觅的未婚夫,水神没有不支持自己的。故而,润玉想要争夺天帝之位的想法,可以瞒着天帝,但没有必要瞒着水神。

        润玉说道,棋局如战场,一子千钧,生死攸关,若无胜算又何来求道之心。

        事实上,作家在润玉身上投射的,是水神与天帝两人的影子。润玉的本心为水神——飘逸出尘、超脱世俗,但是润玉也具备天帝谋定而后动的心机与城府。一个人能不能,与愿不愿本来就是两回事。润玉从前是不愿,而非不能,现如今,形势比人强,他是违背意愿不得不,那自然是稳操胜券了。

        但是,润玉也很矛盾,润玉这个角色,非常丰满,非常立体,原因就在这里。后来,他步步为营,为了登上天帝之位无所不用其极,且形势一片大好,但是他内心却极度痛苦,他觉得自己心理扭曲,看不起自己,羡慕旭凤的天真无邪,但是为了锦觅,他又不得不满腹心计。一个人,若是外在一帆风顺了,内心必然不会平顺,不过像旭凤和锦觅那样没心没肺的人可能不是这样,他们两个是外在平顺内心才会平顺,而内心一旦平顺,也就不管外在是否平顺了。这样的人,我有时候非常佩服,但又做不到。

        我的良师益友告诉我,我之所以纠结,之所以痛苦,不过是我想得太多而读书太少;而我的家人却在劝导我,我之所以纠结,之所以痛苦,不过就是因为读书太多而想得太多。家人劝导我,只需吃喝玩乐,描眉画眼,游山玩水,寻欢作乐,就会拥有纯粹的幸福,纯粹的快乐,别人的苦难,社会的苦难与我无关,我无能为力,不必让在心上;而我的朋友却拿罗素的话来激励我,罗素曾说,“三种单纯然而极其强烈的激情支配着我的一生——那就是对于爱情的渴望,对于知识的追求,以及对于人类苦难痛彻肺腑的怜悯。”也许就是因为我也像小鱼仙倌一样是纠结、矛盾的人,才会那么喜欢小鱼仙倌,而不喜欢旭凤和锦觅吧。

        听到润玉说出这样的话,水神皱了皱眉,说道,守孝三月,殿下的心境同从前大不相同了。

        水神称呼润玉为“殿下”,而非“夜神”,这本身即代表了水神对润玉态度已经变了。没错,水神是理解润玉为何而改变,也明白,润玉的改变是身不由己、无可厚非的,但是,水神清净惯了,而且,他一向不喜欢政治倾轧,也不想让自己的独女觅儿搅到那蹚浑水里去,此时的水神,开始怀疑,自己天真无邪、单纯善良的女儿,嫁给野心勃勃的润玉,是不是一个错误呢?

        可是润玉并没有意识到水神的改变,他对水神的认知,仍然停留在当初天后对自己强加三万道天雷电火之刑,水神为了洞庭水族不肯后退的阶段。故而,润玉说道,我龙鱼一族惨遭灭顶之灾,生母惨死,润玉又岂能无动于衷?哪怕是为了我与觅儿的将来,也唯有抱必死之心,豁出性命,奋起一战。

        润玉为了拉拢水神支持自己,提出了两个理由。其一,我这是为给亡族破家的龙鱼一族、我惨死的生母复仇,作为龙鱼族的遗孤,我生母留于世间的唯一指望,我责无旁贷,龙鱼族处在水神您治下,是水族一员,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更何况,当年您曾经对我的生母施以援手,收留于她。

        其二,就算是为了觅儿,为了我与觅儿的将来,我也要搏一搏,去争那天帝之位,我只有争来天帝之位,觅儿作为名正言顺的天后,处在天帝羽翼的保护下,觅儿才能真正安全。水神仙上,就算是为了觅儿,您也是要支持我的。

        听了这样的话,水神更是眉头紧锁,隐忧连连了。此时的他,开始担心,如果觅儿和润玉在一起,万一润玉将来在天帝之位的争夺中失败了,那么自己的独女不是要受他的牵连了吗?之前,水神之所以同意觅儿与润玉的婚事,除了他误会润玉是觅儿的心上人这个最大的理由外,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理由就是,润玉从来不把权位放在心上,只是个闲散神仙,这样的润玉,才能带着自己单纯善良的女儿离开天家那个尔虞我诈的虚伪、险恶之地。现如今,润玉竟然要去争夺天帝之位,争来就罢了,要是争不来,自己的女儿怎么办?水神是觅儿的生父,自然相对于润玉,更加偏心觅儿。

        这时,火神来了。水神主动起身,说道,火神驾临,有失远迎,不知殿下今日到访,有何贵干?

        水神仍然称呼火神为“殿下”,这代表了,水神虽然担心润玉连累自己的女儿,但仍然不曾偏心于旭凤,他只是想让女儿远离天家的是是非非,若是觅儿当真要嫁给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水神必会为了自己的女儿而全力支持女婿,以保护觅儿不受伤害。

        旭凤行礼如仪,说道,小神今日前来,一是来探望锦觅,二是来代母神向仙上和锦觅赔罪。

        旭凤是先说他来探望锦觅,后说代母神赔罪之事,这两件事中,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在旭凤心里,万事都不如锦觅重要,可是,水神与夜神不一定这样想。

        夜神垂下眼眸,开始思量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并试图在水神面前,巩固自己与锦觅的婚约。

        润玉当然不会怀疑,旭凤待锦觅的真心,他会拿自己对觅儿的心意,去比对旭凤。我虽说偏爱小鱼仙倌,但也不会允许自己偏爱他到了不辨是非的程度。此时的润玉,虽然明白旭凤对锦觅的真心,也知道,旭凤想娶锦觅,不是为了拉拢水神,为自己登上天帝之位扫清障碍,但是因为润玉待锦觅的心意,再加上他需要借助水神的力量登上天帝之位,他必然不会允许旭凤把觅儿从自己手中夺走。

        而水神呢?他可不一定这么想,他会拿润玉想要拉拢自己为他所用的事来比对旭凤,以为旭凤对觅儿的心意当中,必然也夹杂了些别的什么。水神说道,小女体匮神乏不宜见人,天后多行不义自有天规处罚,好意心领,火神请回吧。

        水神下意识地就拒绝了旭凤想要探望锦觅的心愿。一是因为他误会旭凤是想利用觅儿拉拢自己,二是为了天后差点杀死觅儿,水神对火神有偏见。

        润玉听到水神说出这样的话,极大地鼓励了自己。润玉以为,自己和觅儿的婚约十分稳固,水神必会支持自己,故而说道,觅儿刚从鬼门关里出来,仙上正在气头上,你就别火上浇油了,你若真心为她好,不如就先回去吧。

        此时的润玉,只揣测到水神怀疑旭凤的第二个理由——他在迁怒旭凤,他及时摆正自己作为觅儿未婚夫婿的地位,和水神站在了同一战线,认定觅儿是自己的领地范围,拒绝旭凤肖想自己的未婚妻子。

        同时,润玉也没得罪旭凤,他说,水神之所以拒绝你见觅儿,是因为觅儿差点死在你的生母手里,仙上不过是在气头上而已,不如你先回去再说。

        旭凤那个愣头青,哪里想得了这么多,他见到润玉与水神对弈一局,自然以为润玉已经见过觅儿,忍不住反唇相讥道,大殿在此真是殷勤周至,做得孝子贤婿,就如出入自家璇玑宫一样。

        旭凤哪里知道润玉对觅儿的真心里,夹杂了些许对水神的利用,他只会拿自己对觅儿的心意去揣摩润玉,说润玉还没和觅儿成亲呢,就出入洛湘府如同自家璇玑宫,开始做起孝子贤婿来,醋海翻腾了都。

        润玉听到旭凤这样挖苦自己,也忍不住说道,锦觅是我的未婚妻子,她受伤,我自当照顾周全,不劳火神费心。

        润玉当然明白,旭凤这是为了锦觅与自己的婚约而吃醋,他又不想放弃锦觅,于是再次在水神面前宣示主权,说觅儿是我的未婚妻,我保护她是理所应当的,不必劳动火神殿下。

        旭凤反问道,如此,当真是为了锦觅好吗?

        旭凤与锦觅灵修过,他当然明白,相对于润玉,锦觅更加心仪于自己,虽然因为荼姚杀死梓芬的仇恨,使得锦觅突然对自己变了态度,但是锦觅也说过,她不会因为荼姚之事迁怒于他,旭凤不想放弃锦觅,也试图好好照顾锦觅,为生母赎罪。旭凤不会允许,为了这杀母之仇,使得他错失锦觅,任由锦觅投入润玉的怀抱。在旭凤的认知里,锦觅与自己真心爱慕的人在一起,才叫幸福,而他,就是那个锦觅真心爱慕的人。

        旭凤的这句话,提醒了水神仙上,没错,只有觅儿自己知道,谁才是她的真爱,她要嫁给谁,还是要她自己去选择。更何况,此时的荼姚,已经被压入毗娑牢狱,他不必再为锦觅嫁给旭凤而受到欺辱担心了。同时,水神开始担心,润玉的夺位计划会连累锦觅,故而,他开始与两位殿下划清关系。

        水神说,你们二人,在锦觅危难之时出手相救,本神感激不尽,现下觅儿需要静心修养,其余的事,等她康复之后,让她自行定夺吧。

        水神明白,夜神、火神对自己的独女都是情真意切,当初,天后对觅儿痛下杀手,他们都曾经不顾自身安危,维护于她。既然如此,那就让觅儿自己决定吧。无论觅儿选谁,他都会为了维护女儿,去无条件地支持自己的女婿,因为,他是水神,是连天帝都不能撼动的存在,他有保护觅儿的能力,也是能支持女婿能登上天帝之位的坚强后盾。求人不如求己,只要有他在,觅儿不论嫁给谁,他都不需要担心。

        润玉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急了,忍不住说道,仙上……

        润玉可是看得最清楚的人,他知道,如果水神从长芳主那里知道了觅儿体内有陨丹之事,若为觅儿取出陨丹,那觅儿必会选择旭凤。一旦觅儿选择旭凤,天帝对保住自己的婚事也无能为力,他将非但无法为生母复仇,更会失去觅儿。他将在于旭凤的对抗中败下阵来,必输无疑了。

        水神为他不再一定支持觅儿与夜神的婚事找了一个理由,那就是,我差点失去觅儿,现想起来,只要觅儿能够平安健康,快快乐乐,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这当然是水神不再一定支持觅儿嫁给夜神的一个理由,但是这绝不是唯一的理由。夜神终于回过味儿来了。原来,我利用天后对觅儿出手,将天后压入毗娑牢狱,同时也帮了旭凤一个大忙,这是在扫清旭凤与觅儿相守的最大障碍,是我,把觅儿推到了旭凤的怀里。润玉忍不住看了一眼凤凰,他不禁开始为凤凰的好运气感到嫉妒,为什么我步步算计,反倒深受其害,而旭凤什么都没做,就能得到一切?

        润玉与旭凤一起离开了洛湘府,从前私下里有说不完话的两兄弟,现如今为了锦觅,是连告别的话都不肯对对方说了。润玉看了旭凤一眼,觉得旭凤竟然面带微笑,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推断——旭凤相信,如果觅儿不受水神仙上的引导,又没有荼姚从中作梗,觅儿一定会选择旭凤,气得润玉决绝而去。

        润玉回到自己的璇玑宫,因为心中烦闷,竟然开始饮酒。从桌上的膳食来看,润玉一直在食素,而且,润玉虽然不曾穿丧服,但也一直身穿白衣,就像一直在为生母守孝一样。现如今,他一想到觅儿有可能会离开自己,他就极度痛苦,忍不住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这里,是这部剧中第一次润玉自斟自饮的时刻,其余的时候,润玉待人接物也好,孤寂独处也好,大多是烹茶而饮的。润玉为了锦觅而苦闷到借酒消愁的程度,也印证了锦觅在他心里的地位。

        玉鹅上一次饮酒,还是在凡间与锦觅、旭凤三人共饮桂花酿的时候,现如今润玉想起来,当真是恍若隔世。

        润玉开始思索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为什么之前一直支持自己与觅儿婚约的水神仙上,突然就与自己划清界限了呢?他想起了水神仙上皱着眉头说出的那句话,守孝三月,殿下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玉鹅那么聪明,就算当初他没想明白,现在他也该明白了,水神是在担心自己的女儿受自己连累。他去拉拢水神支持自己的事,是个错误。如果早知如此,他宁愿不要让水神知道自己想要登上天帝之位的事,以保住觅儿与自己的婚约。

        润玉身边,只有一个邝露,是真心实意地对他好,其余的人,全都偏心凤凰。邝露小仙女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这么闷闷不乐,竟然开始饮酒,自然十分担心。她痴痴地凝望着自己的心上人,默默地陪伴着他。

        很多观众很讨厌邝露, 理由就是,邝露十分维护润玉,从来不曾为旭凤着想过。旭凤复活后,与成为天帝的润玉在先贤殿差点大打出手,月下仙人为了润玉革除旭凤神籍来质问润玉,邝露在润玉的叔父面前维护润玉道,是旭凤大闹先贤殿,还对陛下动了手。月下仙人呵斥她道,那也是被你们逼的;后来,锦觅多次下魔界,邝露一一向润玉报告,并提醒润玉锦觅有可能有危险;最后,润玉软禁锦觅,非要和她成婚,邝露也一力担负其看守锦觅的责任,不愿成全锦觅去找旭凤。

        我个人觉得,这些理由并不是邝露的缺点,也许她喜欢润玉喜欢到不能公平处世的程度吧,但是不要忘记,在爱情里,本来就极不公平。邝露从始至终,只喜欢润玉一个人,她不喜欢旭凤,看不上旭凤,自然丝毫不为旭凤打算。邝露不曾得过旭凤的恩惠,不像锦觅那样,虽然喜欢旭凤,但润玉亦为她付出良多,故而,邝露不肯为旭凤打算,绝对合理。再说了,谁规定在一个故事里,所有人都要为男女主角着想?润玉才是那个可怜人,因为只有邝露,愿意全心全意地替他着想,维护于他。我要是喜欢一个人,说不定也像邝露这样,甚至可能喜欢到不辨是非的程度,他杀人我都要替他递刀,帮他藏尸。邝露可没直接针对过旭凤,更没有伤害过锦觅。她已经够小天使的了。

         润玉又想到他除去荼姚,无意之间帮了旭凤一个大忙,更痛苦了,他用仙法捏碎了酒杯。润玉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悲了,为什么命运对他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他做了那么多事,旭凤什么都没做过,却还要败给旭凤?

        邝露见到心上人竟然捏碎了酒杯,更加是心急如焚。润玉的心事,从来不对邝露说,邝露也猜不到,润玉是为了什么着急上火到了这种程度,竟然失态至此。邝露小仙女只能默默地为心上人流泪,她看不起自己,非但猜不出润玉为了什么伤心,还丝毫帮不上自己的心上人。

        这就为后面,润玉教邝露布星时,邝露那么仔细,非要尽快学会来为润玉分忧解难埋好伏笔了。邝露待润玉,从来是不遗余力,她知道,润玉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联络众仙家,去处理政事,布星值夜之事从此以后是能免就免了,但润玉又需要布星值夜作幌子,装作与从前一样,于是邝露主动承担起代润玉布星值夜的任务,以希图减轻润玉的负担,帮助自己的心上人。邝露啊邝露,你可真是个小仙女。

        润玉明白,水神这张牌,他可能是用不上了,他必须尽快培植自己的势力,旭凤你不是能得到锦觅,进而得到水神的助力吗?那我便把鸟族收入麾下,照样与你平分秋色。更何况,你能不能得到锦觅,还不一定呢。到了下一集,润玉开始正式收编鸟族势力,架空了穗禾公主,利用隐雀长老,让鸟族成为了自己的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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