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红绿白
（文） 秋野
□□树林里的鸟儿在唱歌，它们唱着愉快的歌。树林里的三个小女孩在蹦蹦哒哒快快乐乐的跳着，她们分别穿着红色、绿色、白色的裙子。红的像火，绿的像青春，白的像白云。我们分别把她们叫红、绿、白。树林里的一棵树, 树上挂着一块带有篮球筐网的板。大个在不停地扣着蓝，左扣右扣三百六十度转身扣，一次又一次汗水湿透了他的蓝色背心。在大个不远处小黄在围着一棵树左半圈右半圈全神贯注练着他的八卦拳，掌声脚步声带着风声。树林里的我在静静的画着画，画树的年轮、树的青春、树的人生。假嗓子古凯在练着嗓子，他那古怪的声音引起红绿白她们嘻嘻哈哈的笑声。笑声中她们像一道彩虹在林子里飘荡，转眼间树林里的三个小女孩长大了成了少女。
□□红过来看我画画。红说：哑巴你画的树很怪，棵棵都像个妖精。说着她做着怪脸吓我，我很害怕。红开心的笑着跑了。绿过来看我画画，用她漂亮的眼睛看着我。绿说：哑巴你画的树真美，树像人。说着她静静的坐在我边上看我画画。我喜欢她的美，喜欢她漂亮的眼睛，喜欢她的文静和绿色的裙子。白过来看我画画，白总是那么忧郁。我知道她娘死得早她爹娶了后娘，她和她后娘处的十分的不好。白说：哑巴，你画的树咋那么忧伤。看着看着她哭了，我也陪着她哭。白说：哑巴你要是能说话就好了，你好回答我树为什么忧伤。假嗓子古凯也过来看我画画，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在那哼着小曲。红说：假嗓子你缺德吧！你知道哑巴不会说话你在他跟前哼着歌，你什么意思啊？红是那种敢说敢做的人。大个和黄从不过来看我画画，他们的世界只是篮球和八卦拳。
□□假嗓子古凯说：哑巴别总画树啊！也画点别的。于是我开始画红、绿、白她们。我画春天的红绿白透着生机，我画夏天的红绿白带着成熟，我画秋天的红绿白有着收获，我画冬天的红绿白纯洁无暇。一天红小声而且神秘的对我说：哑巴别画绿和白她们，就画我吧！否则我不和你好了。看着她满脸真诚的样子，于是我开始天天画红。红是一个个子很高的女孩，性格直率。每天我画她她很骄傲，总是在绿和白跟前拿着我画的画显摆，终于绿找来了。绿是红绿白中最美的也最多情的一个。绿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坐在我边上拿漂亮的眼睛看着我，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于是我天天开始画绿。我画绿的青春，绿的美丽。白是红绿白中最与世无争的，她看着我一会画红、一会画绿忙碌着，她就在远处坐着。她是那么忧伤，我和她有同感，于是我开始画白。我画她的忧伤和她的眼泪。就这样我周而复始的画红绿白她们，从童年画到少年，从少年画到青年。
□□我十六岁那年我的小叔从乡下来，住在家里。小叔是个木匠到城里只为挣钱结婚。小叔的手很巧，做二胡不但做到好拉得也好。小叔在城里的一年除了挣钱，没活到时候他就拉二胡。他拉的很多的二胡曲子我都愿听。于是有一天小叔说：哑巴，跟我学二胡吧！，它会给你带来快乐。那天小叔给我做了二把二胡开始教我拉二胡。一年里我学会了拉二胡，学会了很多的曲子，像《二泉映月》《彩云追月》《江河水》等。就这样我被一个乐团录取，这个乐团是一个残疾人乐团。我妈妈很感激小叔，小叔走的时候妈妈给小叔的未婚妻很多她年轻时穿过的衣服，那些衣服几乎都是新的，妈妈结婚后没怎么再穿过。
小叔走了，我开始了在乐团的学习。树林里是我练习的场所，我在那开始用音乐表达感情。
□□那天我在树林里拉二胡，我拉的是瞎子阿炳的 《二泉映月》。优美的曲调，哀伤的感觉感染着我，使我进入一个忘我的境界。那江南的月，江南的水，以及岸边瞎子阿炳拉着二胡的情景，都仿佛在我梦里。一曲拉完我自己已是泪流满面。和我一起流泪的是坐在我身后不远的红绿白她们。红说：太好听了，它是奏给心灵的。绿说：太美了，它是一弯明月静静的在天边挂着。白说：太忧伤了，那眼泪可以装满池塘。就是在那时红绿白她们成了我忠实的听众，我就是在那时常常为她们演奏二胡乐曲。不但演奏我还常常为红绿白她们唱歌伴奏，她们的歌声吸引了假嗓子古凯以及大个和黄。
大海边哎
沙滩上
风吹榕树沙沙响
渔家姑娘在海边
哎
织呀嘛织渔网
渔家姑娘在海边
织呀嘛织渔网
哎
高山上哎
悬崖旁
风卷大海起波浪
渔家姑娘在海边
哎
练呀嘛练刀枪
渔家姑娘在海边
练呀嘛练刀枪
哎
·········
□□红绿白中红最爱说话也最大方。她常常过来和我说话，也常常爱开我的玩笑。红说：哑巴，红绿白中你最喜欢谁？于是我在画板上画红 ，红笑了。红说：不行，我太高咱们不般配。于是我又在画板上画绿，红又笑了。红说：不行，绿太漂亮 。于是我最后在画板上画上红绿白。红笑着说：不行，只能选一个。红问：哑巴你为什么不画白呐？我在画板上写下：白够忧伤了，我不想增加她的忧伤。我们是我想说话不能说，她能说话不想说，我们在一起只会增加痛苦。红带着异样的眼光看了我好一会，终于红在画板上写到：哑巴，红绿白我们永远是你的朋友。红她们不但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
□□红是红绿白中恋爱最早结婚最晚的人。红十六岁时个子已经长得很高，校篮球队教练看上了她，于是她被选上。红与大个在一个校，大个是校男篮球队主力中锋，红是校女篮球队主力前锋，他们男女球队在一个训练场地训练。因为住在同一条街上，那时大个常常送红回家。相同的爱好共同的语言使他们走到了一起。可大个是个腼腆的人，树林里练球他从不让红参与。因此他们的恋情始终没有曝露出来。红和大个一路顺当，从校篮球队一直打到市篮球队。树林里最不常见的就是他们，他们常常出去比赛。红是一个乐观的人，大个父母死得早，大个一直带着他的一个弟弟两个妹妹。由于大个挑到了省队并且成了省队主力，红选择了退役，红撑起大个的家。一直到把大个弟弟妹妹拉扯到结婚为止。
□□红的婚礼是在院里支着帐篷办的，很热闹。全院的人都参加了。红的人缘很好院里不论老少都喜欢她，她为人正直。婚后一年红生了个男孩，那男孩生下时就手大脚大个也大，同产房的人都说这孩子一定是个大个将超过他爹。大个入选国家队大名单七进七出，没一回选上，这成了大个的一个心结。大个和红立誓要把他们的儿子培养成国手。在树林里常常听见红的声音在训练她的儿子军军。红退役后留在体委工作，大个退役后留在青年队当教练。早上只要大个在家大个就会出现在树林里，和红一起训练他们的儿子。平常的时候只有红和军军在练球。树林里还有一家和红他们一样，也在培养着他们的女儿。这个人就是假嗓子古凯。假嗓子古凯大学毕业分在机关工作，由于和绿的恋爱失败失意了很久，后来和一个音乐教师结了婚。夫妻俩在树林里露面是最多的。他们和红一样在树林里天天培养他们的女儿璐璐唱歌，他们希望她成为一个歌唱家。
□□绿因为漂亮常常惹人注意，遭人劫是经常事，于是绿央求小黄当保镖。小黄是个愣小子,练八卦拳在我们那一带号称“小霸王”。小黄为绿大大小小打了七十二场战争，七进拘留所，坐过二年大牢负过八次伤，因此在外人看来绿和黄是一对。在小黄坐牢期间假嗓子古凯向绿发起了爱情进攻。那时我常常看见绿和假嗓子古凯在树林里接吻，风吹着绿的头发和那件绿色的裙子，绿的背影是那么苗条好看。这让我想起古人的诗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红也看好绿和假嗓子古凯，红说：最起码他们俩郎才女貌。假嗓子古凯是我们这唯一上大学的人。然而随着“小霸王”的提前出狱，绿和假嗓子古凯变得紧张起来。假嗓子古凯不想夜长梦多，想尽快领结婚证把婚事定下来。就在登记结婚签字的时候绿跑了。绿给了所有人大吃一惊，绿和黄闪电结婚了。
□□绿和黄结婚不久就开始了战争，其原因是绿漂亮招人加上她多情。因此每回绿和男人说话黄都不愿意。黄脾气不好每回和绿争吵说不过绿就动手打绿，绿好多次被黄打得跑出了家门。绿每次出走都在红那住，红说：绿当初你要和假嗓子古凯结婚就不会有今天。绿说：姐姐我不后悔，我爱他。他为我出生入死，为我坐牢，他打我是爱我太深的缘故。绿每回出走都走一天第二天准回去，回去后她和小黄手跨手逛街下饭店有说有笑。红看见他们有说有笑的，气的发誓以后再也不管绿的闲事，可是绿被打跑出家门投奔红，红照样心疼的收留她。小黄出狱不久就开起了出租车，那时候开出租车的属于高收入。不久他们有了儿子，起名叫小虎。几年过去小黄也变成老黄，老黄不在开车而是开了一家不小的汽车配件商店当上了老板。
□□白是红绿白中结婚最早的。那时白的心思是早点离开那个家，自从后娘有了孩子白离开家的愿望就越来越大。白的要求不多只要能离开家就行。十九岁那年尽管她父母反对说白岁数太小，白还是执意的和大她八岁的她的师傅结了婚。他师父一家子妹四个，两个大姑姐一个小姑子，她师父独子排行老二。结婚的几年白是幸福的，那时他们总是手牵手在树林里散步。红就挺羡慕这一对，红说：白气质好了有笑容了。然而好景不长结婚几年白一直没有孩子，因为白的师父是独子，于是她婆婆的脸是越拉越长，白和大姑子小姑子的战争不断。不久她和她师傅被从家挤了出来住进了板搭棚里。，尽管那样他们还是很恩爱。白四处求医药吃了不少，终于感动了老天。那天就在她检查出她怀孕的时候，一个消息传来她丈夫出车祸死了。白含着泪告别了她的爱人，离开那个家四处流浪去了。
□□白生了个女儿起名叫紫。那几年白总是搬家没固定居所，每回搬家红、绿、我和白同父异母的弟弟总是帮着搬家。紫四岁时得了一场急病，好了便成了哑巴。为这白带着她跑了很多的地方，去了很多家大医院始终也没治好。白的父亲分房了，她父亲把他现在住的小房给了白。他的父亲这些年一直觉得愧疚，他对白说：孩子别记恨爸爸，也别记恨你的后妈，生活就是这样。爸爸为你能做的只有这些了，爸爸不希望你不快乐。白哭了，白说：爸爸原谅女儿的不孝，请你今后多多保重。白又跟她同父异母的弟弟说：弟弟，姐姐谢谢你，爸爸妈妈就拜托给你了。白搬回来了，最高兴的是红、绿。红说：咱们红绿白姐妹三终于团聚了。
□□紫是一个敏感的孩子，她敏感到就像一只猫在讨好主人。造成她这个性格的是环境。白那几年总是在搬家，紫跟着她到处流浪。四岁之前她还能上托儿所，可是她变成哑巴之后在托儿所尽受欺负，于是白不在把她送托儿所而是找人看。由于总是在搬家看她的人总是在不断地换，紫养成了孤独敏感的性格。红就说过看见紫就想起白小的时候。白搬回来后红就建议白把紫托给我母亲，红给出的意见是我母亲有照顾哑巴的经验。白带着紫到我家时紫一下子就喜欢这，不是说她喜欢我母亲，而是她发现在这个家里有一个同类，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白的哑语不太好，自从把紫送来后，白和母亲渐渐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白跟着母亲学习哑语很快白就能自如的和我、紫对话。最令白和母亲惊奇的是我和紫生日同一天。母亲叹口气说：这也许是命吧！
□□紫到我们家后我发现她的双重性格。母亲在家的时候她表现的就是一个乖孩子，无论母亲让她做什么她做得都好，而且她特别文静。她无论干什么都揣摩母亲的心思，处处讨好母亲的心思，因此母亲常常夸她，也常常在她跟前数落我。母亲不在家的时候紫常常笑话我，紫用手语笑着说我那么大了还挨妈妈说丢人。母亲不在家的时候紫开始淘，她让我给她当马骑、她开始到处丢东西把屋子弄的乱七八糟。她不在文静而且玩得很开心。母亲回来后看见很乱的屋子，母亲总是说我那么大的人了还添乱。我用手语说冤枉，母亲说：紫是乖孩子这事不会是她干的。那时候紫一本正经的在帮母亲收拾屋子，乘母亲不注意时紫频频向我做着鬼脸。
□□我和紫的关系越来越好了，晚上我常常用手语给她讲安徒生童话故事。休息的时候我常常带她去玩。有时候我和白带着紫去散步，路上我和紫用手语说着话，白在旁静静的看。路上的行人十分羡慕我们常常说：瞧这一家子多好啊！红曾经想把我和白撮合在一起，但我拒绝了。我还是原来的那句话不想牵连白。紫有一回用手语问我：叔叔为什么不结婚。我告诉她叔叔不结婚是为了她。紫有点似懂非懂的看着我。我的母亲发现紫特别依恋我，母亲跟白说紫有点想爸爸了，有合适的你还是找一个吧！这样对紫也好。 白相了对象一个又一个，一涉及紫又都黄了。红说：白，有相中的先结婚，暂时不提紫，等到有感情了再把紫接回去。白终于遇到一个钟情的，白跟母亲说把紫寄存在我家，等到时机成熟时再来接她。母亲说：孩子放心吧！我把紫当孙女看待。就这样白再度当起了新娘。
□□ 白结婚两年了也没能说服她丈夫把紫接回来，为这两口没少干仗。她丈夫一直想要自己的孩子可是白总怀不上。她丈夫说只要有自己的孩子才考虑接紫回来。紫上学了在我的母校，那时紫总叫我干爸。母亲说哑巴该给紫找个老师学点什么，就这样我开始教她画画。我还求团里的李品老师教她小提琴。就这样我和紫业余时间常常画画拉琴。光阴很快的就这么过去了，紫上初中了。有一次紫学完琴等我，那时我正在彩排。导演看见紫拿着小提琴误认为是演员就让紫拉一个，紫不祛场拉了一段《梁山伯与祝英台》。导演听了灵感一来把二胡和小提琴搁在了一块，把《二泉映月》 和《梁山伯与祝英台》组合在了一块。由于平常我和紫总在一起练琴，那天我和紫演得还真有点效果。这节目当场就被定了下来。导演还邀紫和我同台演出。
□□我和紫的演出终于引起了轰动。红绿白、老黄、大个、假嗓子古凯和他的媳妇、母亲都向我们道贺，只有白的丈夫闷闷不乐。白的丈夫和白回去就吵了起来，其原因演出时报幕的说我和紫是一对父女。不管白怎样的解释，白的丈夫就是不信，他说他们可都是哑巴啊！以后白和她的丈夫战争不断。我的母亲病倒了，经检查是肺癌。白那时候在医院看我母亲，白说她要尽快接紫走。白因为要接紫和她的丈夫大吵起来，她的丈夫警告说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就这样白和她丈夫离婚了。母亲终于要走了，临走前母亲交代了后事。那天母亲只让白和红到她那去，母亲拉着白的手说：闺女我喜欢紫，哑巴也喜欢紫，我把哑巴、紫他们就托给你了，我希望你们在一起幸福。那时候白含着泪答应了。母亲又和红说：红丫头，白和哑巴的婚事大妈就交给你了，我先替他们谢谢你。
□□红一直策划我和紫的生日音乐会。那一天生日音乐会在树林里开始了。参与者红绿白、我、老黄、大个、假嗓子古凯和他的媳妇、白的女儿紫，绿和老黄的儿子小虎、红的儿子军军 、假嗓子古凯的女儿璐璐。那天开场白:红领着紫、璐璐、小虎、军军唱起了歌舞《音乐之声》的插曲边唱边舞，假嗓子古凯的媳妇手风琴伴奏。红，电影 《音乐之声》女主角打扮，由于她的个子很高孩子们个矮 ，他们的演出极具喜剧效果，笑翻了在场的所有人。紧接着老黄唱了一首 《咱们工人有力量》，绿唱起《当我想你的时候》，大个唱的是《不老的爸爸》。白唱的是《红河谷》,假嗓子古凯和他媳妇唱的是《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奔前方》，这两口子把音乐会推向了高潮。
最后演出是生日音乐会的主角我和紫。我用二胡演绎着《二泉映月》那平静的泉水，弯弯的明月，淡淡的忧愁，以及江南人的柔情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紫用小提琴拉着《梁山伯与祝英台》，悠扬的琴声，婉转的情调，我们仿佛看到二只蝴蝶在比翼双飞。
碧草青青花盛开
彩蝶纷飞久徘徊
千古传颂深深爱
山伯永恋祝英台
同床共载整二载
促膝并肩两无猜
十八相送情切切
谁知一别在楼台
楼台一别恨如海
泪洒双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丛来
历尽磨难真情在
天长地久不分开
□□红绿白穿着红色、绿色、白色的裙子站在我跟前，那天她们年轻了不少。看见她们我想起我们的童年、少年，青年。我想起我画红绿白的时候，她们那时候就像道彩虹。岁月过了这么多年她们都老了，可是她们的青春依旧美丽。我爱她们，她们也爱我。红笑着问：我们红绿白都来了你最喜欢谁？我走过去走到红的跟前，我拿起红的手轻轻的吻了一下，红轻声说：我是你姐姐。我走到绿的跟前，我用脸轻轻的贴了一下绿的脸颊，绿轻声说：我是你妹妹。我站在白的跟前我们相互的望着，终于我们拥抱在一起，白含着眼泪轻轻的吻着我。白说：我是你的爱人。那天我用我的二胡为她们伴奏，她们的歌声依旧动听。
大海边哎
沙滩上
风吹榕树沙沙响
渔家姑娘在海边
哎
织呀嘛织渔网
渔家姑娘在海边
织呀嘛织渔网
高山上哎
悬崖旁
风卷大海起波浪
渔家姑娘在海边
哎
练呀嘛练刀枪
渔家姑娘在海边
练呀嘛练刀枪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