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放李宗盛的《山丘》,我都能听到出神。
想说却还没说的 还很多
攒着是因为想写成歌
让人轻轻地唱着 淡淡地记着
就算终于忘了 也值了
特别像我写书时的心态。
这本新书《你可以很强大》是我的第三本个人作品集,也是第一本短篇小说集,算得上是写作领域的另一个起点。
完成它的过程有些艰难。能和鼎鼎大名的悦读纪签下这本书,我很荣幸。毕竟这是出版过《步步惊心》、《致青春》和《微微一笑很倾城》等超级IP的知名文化传播公司。但短篇小说的市场一直不算理想,编辑也曾经建议我继续写励志散文。可我一心想让《人来人往 勿失勿忘》这个故事出版。我想给哥哥、给故事里的小伟一个交代,想让这个故事被整整齐齐、白纸黑字地记录下来,想让更多的人知道那个黯淡浑浊的夜晚,好多人的命运在一瞬间被改写。
还有《对不起,我不能只谈恋爱》、《每一次阴错阳差都是命中注定》……这些曾经在网上创造过10万+的爱情故事,我也期待能把它们整理归档,集结成册。让她们能随意躺在你们的书柜里或者电脑旁,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被你不经意地翻起。
新书收尾在2月的奥克兰。这趟旅行横跨2016腊月至2017年新春,辗转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五座城市。我和朋友们从基督城一路自驾,经过提马鲁、瓦纳卡、皇后镇,最后来到了奥克兰。我们住在一树山附近的民宿,门口有几株巨型的蓝白绣球花,顽皮自在,一点点微风地吹拂,就能特别带感地左右摇摆。院子里三五不时会窜进几只松鼠,旁若无人地跳上窗台和屋顶。我们经常去附近的超市采买各类新鲜食材,大包小包地捧回来铺在客厅正中的餐桌上,闻着味道一样一样地拣选。
生活从来没有这么舒缓过,这么平静过。日光不刺眼的时候,我就爱盯着远处的天空塔发呆。想这本书里出现的每一个人物,让心和思绪跟着他们的命运奔走。总有好奇的读者在微博私信我,问我钟念风是不是确有其人?志南和于小珊真的结婚了吗?肖磊常买的那家紫菜包饭到底在哪?其实小说集里的每一个人物都是现实与想象的杂糅。写作有时候很像在潜水。错落的房屋,晃动的人影,入水前看到的一切岸景都可能在水底支离破碎地呈现。你问这些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只能说,它们在我闷胀不适、呼吸困难的时刻,像条粗壮而有力的纤绳,拽着我在水底随意地游走。
可一旦我安全地站在岸边,就休想从波光粼粼的水面打捞出只言片语了。我不知道其他写作者是不是也这样,也许每个人透支情绪的方式都不同,有人唱到声嘶力竭,有人跑到汗流浃背,每个人都会选择自己新陈代谢的出口,舒服就好。
我没期待能成为什么畅销书作家,都说写作者是依靠疼痛而呼吸。可惜我的前半生明朗清澈。就连童年那段寄人篱下暗礁丛生的岁月,也没能让我以后的人生刀光剑影、动荡不安。痛苦并没有毁掉我体察幸福的敏感,反而提升了机体自我修复的能力,能够比较顺畅地把那些突如其来的苍凉和伤感消化分解。最终,我生长得丰足安定,缓慢沉稳。这种对生命节奏的高度掌控扼杀了我对各种所谓意义感或使命感的贪求和迷恋。我越来越笃定生活是一个人的修罗场,胜负都在自己。
文字已经是我和这个世界相处的最好方式了,还祈求什么呢?唯一担心的是没有精准的力道来长久地托举它。人的成长应该像一棵秘而不宣的大树,在根部汲取到丰富的营养,才能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枝叶末端。曾有人说过,内心没有获得足够的经验,骨骼就会拔得脱臼。所以世界上任何一种成功绝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云淡风轻,背后或显性或隐性的缘由靠得是经年累月、滴水石穿地付出,来不得半点侥幸。
我知道对于写作,前面的路还很长很长,可是我并不恐惧。能走到哪里,就走到哪里。说不定我一生涓滴意念,侥幸汇成河,让人轻轻地唱着,淡淡地记着,就算最终忘了,也值得。
《时间的果》封底印着这样几行字,我特别喜欢:生而有涯,精力有限,我越来越舍不得拿它去应对外界了,只想向内营养自己。
随着时间的逝去,当你知道生命里什么东西越来越重了,你就真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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