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路上,如果不明就里,偶遇一个正在自言自语的路人,不说吓一大跳,也会面带诧异猛盯着看一下,随后满怀狐疑离开。一个自问自答的人,很容易被认为脑子有问题。
自言自语需区别对待,分清情况:第一种当然是脑子完全不受控制,已经神经失常的精神病人;第二种是那种话唠,犹如煮熟的鸭子肉烂嘴硬,吧嗒吧嗒说个没完的人。见人说,不见人也说,至于说什么,根本没个重点;还有一种是自得其乐以及跟自己心灵对话的人。
说到自得其乐,主要是指喜欢自嗨的人,浴室歌手和厕所歌手算是典型,为了求得自身愉悦,在浴室或厕所大展歌喉,肆意妄为,哪怕跑调跑到南北极去也照样沉迷其中,自我感动到快晕厥。对于此类英雄,我除了佩服,一般都会紧捂双耳,顺便添一句:如果在困难面前,能有这般没脸没皮的勇气和冲劲该多好。
跟自己对话,多指不出声的自言自语,是一种自我的沉思默想。寻找自己内心的真象,慢慢练就厚积薄发的力量。要做倒这一点须内心笃定,修道很深。否则很难达成。正如余光中写到:唯勇者始敢单独面对自己;唯智者才能与自己为伴。一般人的心灵承受不了多少静默,总需要哪怕一点声音来解救。所以会出现震耳欲聋的嘈杂声能很快适应,一个人独处,片刻就受不了。
现代人的生活节奏愈来愈快,无所为的闲谈、雅谈、清谈、忘机之谈几乎已不可能,“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在一切讲究效率的现代社会,这种闲逸之情在一些人看来简直是浪费或奢望。刘禹锡但求无丝竹之乱耳,其实丝竹比起现代的流行音乐来,总要清雅得多。但此等清雅如今很多人已经没法消受。他们一进家门,别的事没干,先把家里的电视,音响开到震天响。美其名曰活跃气氛,激活神经。实则是内心空虚,浮躁,想通过声音的刺激寻求平衡罢了。喧闹欢腾的表面现象,很容易裹挟那些没有清醒意识的人,漂流在浮华表面。如此一来,随波逐流的人容易被冲昏头脑,加上不重视补充精神食粮,那副空皮囊当然很难忍受安静孤独的日子。
我们只要稍加留意就会发现,格调越高的大师,生活越简单,越本真,越能享受独语。他们有着一颗纯朴,清明,豁达的内心,根本不需要借助外力粉饰灵魂,更崇尚“一瓶,一钵,足矣!”的生活方式。
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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