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春之味 同学合辑

金陵春之味

                    郑好

“七头一脑”这一四字成语在金陵的春天再度被人们想起,香椿头、荠菜头、野蒜头、枸杞头、马兰头、苜蓿头,再带一菊花脑。

香椿的独特气味可能不招外人喜爱,可却深深吸引着南京人。“以八千岁为春,以八千岁为秋”的大椿是庄子笔下所钦点的长寿树。每每春风得意之时,香椿便会被人们充满仪式感地分食。

苜蓿,诗意婉转的名字留传至今,它有着十分好看的外表,这也让人们抱着“好看也好吃”的心态吃起了它。

“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荠菜名气颇高,自古就被人们所传唱。剁碎了做馄饨或春卷,勾起南京人的味蕾,细腻的风味蕴含其中。

但要说“七头一脑”中最特别的,那绝对是菊花脑,一入口那种别具风味的草药味,稳住了整个春天的基调,是南京人割舍不了的味道。

野菜季,品味鲜活,是时令的仪式感,是一茬茬的骀荡。

人们对春的热爱,吟诗作赋,拨曲弄音,最终还是落在了食欲层面。

正是一年春好处,七一风味遍金陵。

金陵春之味

                    宋子元

南京的野菜种类繁多,但较于故乡,我能瞧上眼的只有那一朵朵菊花脑,它是春的象征。

    提起南京春天的菊花脑,我想起村东口小贩的吆喝,想起历史课上曾国藩军队以其饱腹的满足,想起母亲的劝慰与递来的一碗热乎的菊花脑蛋汤,想起它那菊花般沁人心脾的清香。

    与菊花脑相处的日子总在盛春,母亲每每忙碌归来都会提上一袋菊花脑,端着小凳儿,握着剪子剪去最底下的老根,洗净泥土,切碎后放在菜板上敲一个鸡蛋,搅匀之后烧水。一碗菊花脑蛋汤便做好了。最初我很难习惯它冲冲的味道,可母亲老催促着下肚,说是对健康有益,喝着喝着变习惯了,如今在家吃饭的日子少了,母亲的唠叨也就不常听到了。

    金陵的菊花脑吃多了,故乡的马齿苋就见淡忘了。闲暇之时,回忆起儿时在故乡度春,与阿婆在田地里采摘马齿苋,漫山遍野,可谓比比皆是。回到家阿公蒸上马齿苋包子,我一手抓一个,黑里透紫的颜色,加上特殊的鲜味,总令我如痴如醉。如今金陵遍布菊花脑,却难寻马齿苋,吃起菊花脑也便萦荡起儿时回忆。

    古时金陵儿童喜欢将菊花脑浸在水中,甩着上面的水玩耍,故今南京人称菊花脑为菊花捞;如今在皖南一带,人们会在清明扫墓时带上一把菊花脑,以表示对逝亲的缅怀;在苏北地区,人们对马齿苋热情高涨,菊花脑就像透明的水,可有可无。不管在何地,食何野菜,都蕴含了当地人特有的情味。他们同为地方与时代的标志。

    而菊花脑标志着春天,标志着新生,标志着撸起袖子加油干。

金陵春之味

曹雯洁

提起南京春天的菊花脑,我想起城墙根点点的青绿,奶奶提着袋子忙碌的身影;就会想起母亲亲切的话语,和她手上那一碗热腾腾的菊花脑蛋汤;想起清晨沾着露水的青草味,还有像风油精的清新。

南京的春天,来得很早。刚过完年,褪去节日的红火,又紧接着穿上春日的新装。

二月中下旬,万物就开始生长了。枝头点点红梅,黄土地冒出株株新绿。当然,野菜也不甘落后。城墙根,郊野里,小丘上……

在这时的野菜是最鲜嫩有味的。记得小学时,奶奶常带我去采野菜,她对这片土地了如指掌,我跟着她,提着袋子,在野地里。我们一条小路上蜿蜒前行,她总能在一大片青绿中找到可以吃的,鲜美清新的野菜,采了一把,放到袋子里。较容易找得到的是荠菜。荠菜不仅可吃,花也很美丽,江南人素有“三月三,荠菜花儿赛牡丹”之谚。另一种更普通的野菜是金花菜,一名三叶菜,古称苜蓿。清晨的野菜还沾着露水,一阵凉意。

回家后,奶奶一遍一遍地清洗,进行加工,就成了这个季节里最可口的菜品。虽然有些野菜在市上也可以买得到,但是自己劳动得来的果实,虽是一勺之微,吃起来也是别有滋味的。后来,我渐渐长大了,学业上的压力也变大了,像以前那样春天的情味,也许久感觉不到了。

为何南京人偏爱朴实无华,还不怎么美味的野菜呢?我觉得是性格使然吧!很多人谈起南京人,都忍不住称其为大萝卜,这无所谓褒贬,它实属是纪实。用大萝卜来形容南京人,再合适不过,南京人永远谈不上精明,身上没有太多城市的优越感。也正因如此,自然,野菜,似乎才是他们最热衷的。六朝烟水气浸润了这野菜,也滋养了敦厚朴实的南京人。

金陵春之味

曹莉

春天,一个富有生气的季节。许多细小的生命悄然孕育。荠菜头便算是金陵春日独有的一份清香了。

提起南京春日的荠菜头,我想起乡村无边的旷野;我想起老家大灶台升起的袅袅炊烟;想起手拎篮子,带着剪刀,哼着小曲的人;想起路边飘来的淡淡的,清鲜的气息;想起餐桌上热气腾腾的荠菜小馄饨。

这便是我记忆中的金陵荠菜。一种看似不起眼,实则令人回味无穷的野菜,也难怪南京人会对荠菜如此爱不释手。

自从来到南京,只要春天一到,就会看到不少人提着袋子挖荠菜。记得我第一次寻摘荠菜还是在两年前。那日我与母亲到莫愁湖附近闲逛,却在一处不起眼的草坪见到了荠菜这小家伙的身影。我与母亲心血来潮便挑起荠菜,还未经过清洗的荠菜,在春日里自带泥土的芬芳。那一天,我们将采来的荠菜包成了一盘饺子,入锅的水饺白嫩可口。直到现在,我仍能回味起口中清鲜的滋味。若闲来得空,我定再尝尝那莫愁湖畔美味的荠菜。

就是这样一份小小的荠菜头,在最是好风光的春日里,融入了南京人的生活里。“三春戴荠花,桃李羞繁华”,我认为荠菜生于不起眼的地方,它没有光鲜亮丽的外表,不如桃李貌美,却为南京带来了不一样的春之味。这淳朴的荠菜头,配上淳朴的南京人,一份独有的乡土之气便隐匿在朴实无华的荠菜中,弥漫了南京这座城。

 

金陵春之味

赵秋昊

每逢南京春末,城中小巷就开始飘菊花脑新嫩的清香了。

提起菊花脑,我便想起街角的犬吠,想起东城的莺啼,想起五月的紫喇叭,想起小河边的香油菜,会想起蓝天白云,青瓦白墙,还有奶奶的白围裙,木质的切菜板,轻轻地微风和母亲慈爱的笑。

除了有在春天踏青采野菜的习惯外,最受全家欢迎的便是吃奶奶炒的七头一脑了。每逢开春之际,奶奶就早早的去菜场挑最新鲜的那批菜,买回家洗摘一早晨,待到下午开始炒菜,到晚上五六点钟,我放了学,爸妈也下了班,一盘盘菜已经凑齐一桌。站在门口就能闻到这香味儿了。经常会有邻居经过时搭上几嘴说:“哎哟,你妈妈又给你们炒菜啦?”爸爸总会笑着应和。菜叶油亮亮的,吃完后唇齿留香。

再后来我长大了便去其他地方上学,奶奶的野菜也离我越来越远了。

偶然一次在饭店的餐桌上尝到了一块菊花脑,这味儿和小时候极相似,于是我就想起了奶奶的野菜,木柄铁铲,厨裙浅笑,印花瓷盘又一个个的整齐有序的,历历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中了,然而我终究还是回不到儿时,见不着白厨裙,吃不上一口有正味儿的菊花脑矣。

这菊花脑多少有着野菜的野性自由,空壁清晰,就像在大城市里的南京人多少有点朴质的特性,南京人的清新。

炒一盘野菜成了南京人的习俗;清新且自由,成了南京城的特色。

金陵春之味

丁卓然

说起南京的春天,“七头一脑”那肯定是当之无愧的春日饮食代表。每个南京人的心里都有一片野菜地,一到春天,想吃野菜的欲望便止不住的滋长。

提起南京春天的菊花脑,我便想起紫金山上的蝉鸣,大树下的树荫;就会想起沾着泥土的铲子,装着满满菊花脑的袋子;想起碧绿的汤羹和金黄的蛋花,略带苦涩的汤汁。 

母亲每至清明节前后,便总是会带着一把小铲子去紫金山上采菊花脑,常常一去就是半天。我不知道她采了多少菊花脑,只知道每次采菊花脑回来,基本之后的几天,顿顿都有菊花脑汤。母亲的手艺很好,我每次都要喝一大碗汤。她也不阻止,只是不停的给我夹菊花脑,说是对眼睛好。

但自从上了初中,为了学业不停的努力,像这样母亲亲手做的菊花脑汤也是很久都没有吃到过了。每每想到母亲将菊花脑择净煮汤的样子,便感到无限的怀念。母亲做成绿里透黄的菊花脑鸡蛋汤的样子,也深深地烙在心里,虽然也是快要上高中的学生了,母亲的两鬓也多了几丝白发。

想起那沁人心脾的菊花脑汤,那座巍峨耸立的紫金山,那蝉鸣依旧的树林,也便觉得南京最具人情味,觉得南京也有一种自然、平和的气息,像是古老的小巷,又传来野菜淡淡的香气,素雅平和,却又不显张扬……



金陵春之味

                           彭奕嘉

最爱的是南京的春天,和那一筐子的野菜。

南京人酷爱野菜,将其称之为“七头一脑”。这八种野菜各具特色,但共同之处是它们都生长在春季,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

而我最喜爱的,便是这“一脑”,俗称菊花脑。

提起南京春天的菊花脑,我会想起春日生机勃勃的景象,会想起嫩绿的枝,想起远处小贩的吆喝声,想起在石头缝隙间抵挡风雨的顽强挺立的菜苗,更会想起外婆做的那一碗菊花脑蛋汤。

每每想到儿时跟着外婆一起到野外挑菊花脑的情景,心中便多了一丝怀念。外婆爱用菊花脑做汤,汤水泛着淡淡的青绿色;更神奇的,外婆总会在我着急上火之时,给我端上一碗。汤水清凉可口、沁人心脾;那味道,我至今都记得,仿佛刻在我的记忆里。

可惜的是,时光一不复返。

自从上了小学,我常为了学业,在生活中苦苦努力,伴随着学业的加重,像这种野外体验的机会也极少了。如今的外婆,已经双鬓斑白,年龄的增长,她的身体也不允她再带我去野外挑菊花脑了。

那日,我难得有机会陪外婆在小区里闲逛。只见她老人家一惊,说到:“哟!菊花脑!”随即,便上前去,就像以前一样,在春日暖暖的微风中,娴熟地挑起了野菜。只见外婆小指头微微翘起,大拇指和食指在菊花脑熟练地穿梭,只有那些最嫩的菊花脑,才能有幸被外婆挑中。

小小的菊花脑,生长在细小的缝隙中。它的根扎得很紧,需要费些力气才能将其拔出。细细的茎,撑起薄薄的叶片,就像托住了一片天一般,来抵抗大自然及人类的挑衅。

喜爱菊花脑,爱的是其色、香、味的齐全,爱的是外婆做的菊花脑蛋汤,爱的是与外婆一起挑野菜的时光,爱的也是它的坚韧与顽强。

又是一阵暖暖的春风拂过,我兜着刚刚挑好的菊花脑,挽着外婆的手,向家里走去;我吸了吸鼻子,菊花脑那淡淡的清香仿佛环绕着我们,那熟悉的清香又溢起来了;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金陵春之味

                             王宇轩

提起南京春天的荠菜,我想起乡下广阔的田野,村中老人割菜的身影,也会想起炉中跳跳的火苗,锅中咕噜的声响和那春日独有的荠菜饺子……

岁月更替,金陵食物的味道有了变迁,不是曾经那么朴实简单,并不复有儿时荠菜饺子的味道。

每当到了春日,母亲总会带我到田野或乡间小路去挑荠菜。如今,想起母亲来回揉压的面团,包成饱满的荠菜饺子。仍记在心中,人虽已度过童年,田野上的荠菜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春入平原荠菜花,新耕雨后落群鸦。”偷得浮生半日闲,春日已至。带着惬意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随繁华而淡去,曾度于此,“感受”金陵春之味。当时漫片田野长着密密扎扎的野菜,细碎如雪,满原雪白,可如今变得隐隐约约,难以一现。可那些弯腰挑菜的身影在这个城市也渐渐罕见。

可惜岁月同我的童真渐渐消散,正如在城市中渐渐稀少的野菜。在我的记忆中,金陵春之味便只剩下手捧着一碗荠菜饺子,那些挑菜的身影变得无影无踪。

“三月戴荠菜,桃李羞繁华。”在金陵城中质朴的荠菜变得难以寻觅,但这妖艳繁华桃李却随处可见。金陵古人流传下来的春之味应和文化古迹一同保留,传承。或许人生在金陵乡野才能活的有情调,在质朴中感到金陵春之味。

金陵春之味――一碗荠菜饺子。

金陵春之味

                                              杜卿越

三月初,南京的风里有了春的味道。

提起南京的春天,必然是“三天不吃青,两眼冒火星。”南京人春日吃野菜好似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在我家餐桌上,最常见的那必然是菊花脑了,每每提起菊花脑,我就会想起坐在河边闻到新涨的春水的气味;我就会想起躺在草坪感受到一缕残阳的暖意;我会想起路边小贩阵阵的吆喝声,是草丛角落的身影在宣告春天来临的讯息,那如风油精般的清香,我想夏也不远了。

在春日,除了各种野菜展露风头,各色的花争奇斗艳,风一吹,惊动一山春。南京的梅花糕也是让我印象之深刻。

记忆里,在学校通往家的小巷里总有一个推着小三轮车的老爷爷,车把手上帮着一个大喇叭,喇叭里是用南京话说的叫卖声,空气中弥漫着刚出炉的梅花糕的香甜,年幼的我放学后总是会拉着母亲在这儿张望着,转上一转,小孩子总是喜欢甜食的,望着软糯的糕点不禁咽了咽口水,望向妈妈,眼里满是渴望。

同这梅花糕一样,南京的春日是充满朴实却又丰富的。各种干果小料一齐铺上,使原本平平无奇的原味糕点一下子有了新生。卖梅花糕的老爷爷笑脸盈盈地招待这每一个到来的客人。平静的小巷也因此变得热闹起来。

南京就是这样,总有那么一个巷子;或是一处草丛,在这车水马龙的城市里,点缀着慢节奏的人间烟火气...


金陵春之味

廖紫煌

南京人不识好,一口白饭一口草。提起南京春天的特色美食,我便想起那七头一脑中的菊花脑,会想起公公的小菜园,公公招呼我们吃饭的声音,想起公公忙碌的背影,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氛围。

菊花脑的叶儿很小很嫩,最大只有婴儿掌心般大小,细嫩的茎将它们连在一起,边缘如锯齿一般水灵灵,十分可爱。

而菊花脑也有个别称叫菊花涝,相传古时候的小孩子玩水叫做涝水,卖菊花脑的人为了让菜保持新鲜,就在出售时撒上一把水,所以我们又叫它菊花捞。

我的公公在家中的小阳台也种了些许菊花脑,一簇簇一丝丝的,闻起来有一股清香,于是我便开始采菊花脑,采了半盆菊花脑后便要摘。摘菜可是件细活,一定要一根根的摘,这样才能保证干净,不用再理一遍。我最喜欢拿菊花脑蘸酱油吃,因为这样菊花脑的味道才能被调出来,刚入口时会觉得有些苦涩,但是在咀嚼后喉咙会感到十分清爽。我们南京人也叫它努力化身,因为人生难免会有辛苦挫折,但总会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

菊花脑已经不仅仅是一种食物了,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回忆亲人的方式。近几年来,因为公公的病逝,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菊花脑了。每每想起在温暖的春季,每次放学归家,公公都会招呼我来吃菊花脑蘸酱油,我的内心也有几丝触动,菊花脑蘸酱油的模样历历在目。童年已经过去了,我也长大了,公公也离我而去了。

以前不觉得菊花脑有什么特别,只觉得是一种好吃的野菜。我现在多想再尝一次公公做的菊花脑,这一小碗菊花脑不仅代表了南京春日的饮食特色,也承载了公公对我的爱,也占据了我的童年。

金陵春之味

汪卓越

提起南京春日饮食的代表,荠菜倍受南京人的喜爱。

说起来南京春天的荠菜,我想起市民们三三两两蹲在紫金山的草地上,各拿一把剪刀、手挎一只“苗篮”,满心欢喜的搜寻荠菜的趣味游戏之作;想起“三月三,荠菜花儿赛牡丹”的动人;想起“谁谓茶苦,其甘如荠”的美味;想起清晨菜市场小摊不绝的叫卖与坐在河边闻到的新涨的春水的气息。

随着南京的城市化建设和发展,我自己也慢慢忙碌起来后,就很少自己去采荠菜或买到那样新鲜的荠菜了。每每想到小时候幼儿园的自由活动时,小朋友与老师一起弯腰在滑梯下挑选荠菜的画面,很怀念那段时光。被暖暖的阳光照射着,春风和煦的那一整个下午,小不点的我们个个都很认真的弯腰寻找荠菜,如果发现了一棵荠菜,激动得都像是发现了大宝藏一样。晚上回到家,虽然腰很酸,但小伙伴荠菜满载而归的欣喜样子还是那么清清楚楚的印在我的心里。整整一桶的荠菜,那时的我还拎不动呢。时过境迁,我已经不是那个小不点了。曾经幼儿园的室外也换成了假草坪,很想去探究一番滑梯下是否还有宝藏。

当然还有一些地方存在野生荠菜的生长环境,比如紫金山、南京中山植物园等户外,还有野生荠菜的踪影。只是在我看来,这种野菜遍地的地方越来越少了。人们如果是馋荠菜了最简单的方法还是去菜场里买种植的荠菜了,真正的“野”荠菜离我们越来越远,哪里还有人为了吃一口鲜的荠菜,弯着腰,一棵一棵的寻找呢?城市发展了,社会变迁,时光流逝,人们对生活的热情逐渐少了,更多的则是“明天该如何熬过去”,而不是享受当下了。

尝一口荠菜的鲜,满口回甘到满心欢喜,慢慢回味春日的味道,也许这就是享受当下,应时而食的含义。


金陵春之味

                                   王汐

金陵春味,不同人有不同的看法。从春卷到青团,从野菜到梅花糕,那都是金陵春味,但其中最有趣的,便应是“金陵春之野”--七头一脑了。

提起南京春天的荠菜,我想起儿时与密友较量眼力的幼稚,想起手上的草手环,想起夕阳下手中翠绿一袋;想起奶奶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想起端上桌的煮鸡蛋和白饺子;就会想起陆游“惟荠天所赐,青青被陵冈”的赞叹;想起校园跑道边上,我们笑闹着度过的一个个春天。

这荠菜还不是“七头一脑中”我最喜欢的一种,我最喜欢的,是最独特的香椿头。今日有几分雅致,从冰箱拣了香椿,“手起刀落”斩成碎了和以蛋液,做了一道香椿鸡蛋,每每想起春日里的童年,在江心洲的老宅边,我和奶奶提着勾香椿的大勾,兴奋不已,忙去勾香椿。身高不够,没事,我捡,奶奶勾。绿脉中透着红棕,像极了粉色汁水的苋菜叶色,一片叶不大不小,出奇地嫩,如新生婴儿一般闪耀着生命的颜色。我开心极了,一边蹦一边拾,累得脸发烫,家去后又细闻衣服与手心,一股浅浅茶香轻轻将旧时光与香椿头系在一起,一筷子夹起面前的菜品,嗯,味不减当初,只是老宅怕有七年未去了。

最广泛的“七头一脑”,怕是菊花脑这一“脑”了,绿意盎然的田中常是奶奶一俯身,手里便多了株萝卜叶似的植物。它的叶子十分精致,宛如一株苦菊,如它的名字一样菊状盛开在春日金陵。说倒底,我至今仍不明白它为什么叫“脑”。其实我不爱吃它,单单觉得它长得别致,每次有菊花脑蛋汤都会夹一根,细细感受似乎有些小绒毛,惹得人心痒痒。我从儿时起便保留了这个“癖好”。

七头一脑,无论挑起哪种,都会有童年味。绝版的过去留在年年的春菜中,牵扯出多少细腻的情思,剪不断理还乱,却又网起旧日奶奶的风茂。虽不与她同居,但是去了奶奶家,我不再是“好吃懒做”的小孙女了,我会下厨,用锅铲融入情思,把儿时的“懒”补给奶奶。长大,并不是疏远奶奶,野菜见证了年年更迭,我和奶奶永远不分开。

金陵春之味

                                      车少杰

每至南京的阳春,饭桌上必定少不了“七头一脑”的野菜了。而这,早已深深烙印在我的记忆碎片中,难以忘去。

提起南京的春天的荠菜头,我就想起《诗经》上所咏“谁谓茶苦,其甘如荠”的味道;就想起妈妈做的春卷、饺子、鱼丸或是汤包中绿色的星星点点;就想起我在草长莺飞之时辛若搜寻的无限乐趣。而这一切,俨然是金陵春之味了。

步入中学后,学业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冲我压来,那样无悠无虑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每每想起曾经与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在春天的阳光下搜寻菊花脑,豆大的汗球从我脸颊滚落,可我却不知疲倦,不仅是因为我乐在其中,更是因为回家后能喝上一碗菊花脑鸡蛋汤呢。现在,我为了守住这些快乐,开启了追逐梦想的旅程。

我时常去爸爸的公司写作业,途中会经过名叫“苜蓿园大街”的地方。“苜蓿”这个词便又跳入我的脑中。苜蓿头,即金花茶、三叶茶,据说是张骞出使西域时从大宛带回来的,历史悠久。上海人称其为“草头”,上海的馆子还专门有“生煸草头”这一道菜。可是,我始终觉得“苜蓿”这个名字最具诗意,缠绵着金陵的春天,南京的苜蓿最有味道。

南京的野菜,早已不知何时流入了我的过去与未来、童年与梦想。每至阳春,我总会感受到那金陵春之味,令我忆起我的童年,又激励我为新一年的奋斗奏起清新的序曲。

金陵春之味

                                        房瑞涵

春天对人们来说,一直是有色有味,有生机的,在六朝古都南京也是如此,特别是野菜,在南京还被称作“七头一脑”,可见其种类繁多。

提起南京春天的香椿头,我想起老家庭院中,春草的清香;想起温暖的春风里,孩子们躬身挖野菜的身影;想起篱笆田院下,奶奶围裙上的点点碎土;想起和煦春光中,母亲从菜场归家后的忙碌......但其实,香椿给我带来的不仅是春日的感受,更给予我关于儿时的点点回忆。

自从开始长大,开始紧张的学习氛围后,自给自足地去寻摘香椿这种事似乎也渐渐变得奢侈,很久也没有做过了。每每想起小学时,每逢春季便要回老家,要去后院那棵快有两层楼高的香椿树上,摘香椿芽,便感到深深的怀念。初摘香椿时的欣喜,和阳光下,香椿棕红色细叶上的蜿蜒叶脉,还有架在树上敦厚而结实的木梯子,它们的样子全都历历在目。闭了眼,便在脑中走马灯似的过。虽然现在在树旁和我一起玩耍的孩子早已长大,梯子也腐朽不堪了。

在老家时,每当全家人一起摘完香椿,奶奶总会为我们做热气腾腾的香椿香酥。掰着手指细细数来,直到现在,这香椿饼我已吃了有快十次。但最后一次吃,却已在两年前了。我仍然记得奶奶端上饼时,盘子上升起的阵阵白烟,将奶奶额前细密的皱纹也抹了去。外酥里嫩的香椿饼,带给我的不仅仅是春日的味道,还有时间的流逝。

虽然现在我由于学业渐重,春日时不能再回到老家,亲自采摘香椿,餐桌上现采的香椿也换成了母亲从菜场买回的用细麻绳捆好的香椿,但每当品尝时,不仅春日限定的味道在口中流动,思念也在脑中萌发、流动、蔓延了。我何时才能再回老家,品一品奶奶做的香椿香酥饼呢?

金陵春之味

谢雨竹

南京的春天是多姿多彩的,每每二三月份,草长莺飞,南京人盼望了一年的野菜便都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提起南京春天的菊花脑,我想起春日菊花脑蛋花汤油绿的色泽;就会想起午后悠闲晴朗的阳光;就会想起嘴间泛起的清爽之感;就会想起饭桌上家人们和谐的谈笑声;就会想晚饭后漫步公园时吹来的阵阵凉风;就会想起凉风中夹杂着泥土的气味;就会想起傍晚美丽的夕阳、柳树、游人、路灯、归去的野鸭、广场舞的音响声、野菜的清香。

生活也不总是一帆风顺,野菜却又给了我不少安慰吧。自从上了初中,每每在深夜与题海苦战,嘴里也渐渐有些苦涩了。想起小时候包荠菜饺子,我总是瞎捣乱,将馅皮揉捏在一起,形成一团令人大倒胃口的东西,可当吃饺子时,我的碗中却都是整齐包好的大饺子,家人只是为了不让食物浪费,自己吃了那些烂饺子。荠菜饺子的味道至今也刻在心底。如今学业压力大,包饺子的乐趣怕是也难再尝到了吧。

最难忘的还是去勾香椿头了,家门口有棵香椿树,架起一把梯子,一个人在上面勾,下面的人再去捡。我爬上爬下,害得家人们担心极了,在树下直喊小心。去年小区搞建设,香椿树也被砍了。我也已经不再是个小孩,野菜带走的,是否也有我那一去不复返的童年。

金陵的春多姿多彩,五味俱全。可那小小的野菜却联结着春的美好,让我感受到南京的风韵。金陵春亦有味,更有味的却还是那些深藏在心灵深处美好的回忆。


金陵春之味

                                            王芊涵

提起南京春天的菊花脑,我想起儿时的湖畔边,成群结队的菊花脑簇拥在一起的美景;也会想起菊花脑鸡蛋汤的口感,鲜美芳香,一口喝下去仿佛品尝出了整个春天,春日负暄,阳光倾泻,“一路春风野菜香”;想起那秋冬季节不起眼的黄色小花,也为生活增添了些许“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悠闲情趣;春日一至,四处便成了野菜的天地。南京的菊花脑,也是家家户户野菜盛宴中的重要角色。

在外漂泊的南京游子,往往会说:“无论身处何处,但凡吃到了菊花脑,就仿佛回到了故乡南京。”的确如此,一想起那清凉的口感,就会回溯起儿时春夏幸福的时光:窗外初春的新芽,月光下摇曳的蒲扇,春风带来的温暖气息,大人们棋桌上的闲谈的笑音,寺庙中祈福的香火,无拘无束地牵手奔跑......菊花脑蛋汤,凉拌菊花脑,一道道菜肴构成了人们心中无法忘怀的“金陵春之味”。

除去它的口感,菊花脑的外形与气味也十分独特。山野里、田地中、河桥下,常看见大片大片的翠绿,阳光一至,便成了透着光的嫩绿。与野草不同的是,它带着出生的稚气,正是春的天使。菊花脑有着菊类植物的清香,在春天恣意生长,一片绿意澄澈青脆,清风自来,伫立摇晃。故有“绿风来到芽铺路,白露迎来漫野花。”

“旋挑野菜炊香饭,便是江南二月天。”“七头一脑”中的菊花脑,江南地区特有的菊花脑,便是我印象最深刻的“金陵春之味”。

金陵春之味

                                          吕颜霏

一年中的开头,万物复苏,在南京的这片土地上,又是郁郁葱葱绿油油的一片——当然,其中掺杂了不少特殊的家伙。其中一种和我的关系非同一般。

提起南京春天的荠菜头,我想起那片后山上,风掠过,发出阵阵口哨声,荠菜花成群的地方成了荡漾着的白色海洋;想起在我的童年时期,拿着一把小铁铲在围间挑野荠菜时的喜悦之情;想起那举着筷子,敲打着碗边,等着外婆敲的荠菜饺子的情景;想起我蹲在家门口,闻着荠菜的清香,与邻家小孩互相讲笑话的身影。时间虽甚远,但那一幕幕的画面却记忆犹新,荠菜并不是一种新奇的菜,它既普遍又平凡,混在其它不知名的杂草中,度过一个安然的南京的春天,但就是这样朴实的野菜,却构成了我的一段特殊的回忆。

那时的我,骑着一辆自行车,穿越田野逆着风跑,去后山挑野荠菜。如果我哪天眼睛灵光,挑得多,晚上外婆便会仔细地将野荠菜的根剪掉,再一颗颗洗净它的叶子,与嫩黄的鸡蛋碰撞在一起,构成一锅春意盎然的荠菜蛋汤,我细细品味,自己也好像咬住了春天。回神过来,一样的绿荠菜一样的汤与味道,却少了那个自由的我。

有人说,荠菜花的美在春天胜于牡丹,我却不那么认为。牡丹是华丽而又富贵的,但荠菜不。它朴实,不想活得太过精致。天地那么大,它就这么随意地生长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顶多举一面白色“小旗帜”。我的童年跟它十分相似——不想被大人拘束,无忧无虑地跑在田间,光着脚蹦到池塘里捉鱼虾,顶多,顶多在妈妈面前悉数一下今天的情况,也许,这便是我喜欢它的原因吧!

又是一年春天,南京的土地上,荠菜依旧开得盛,我也就依旧怀念。

那个充满清香与诗意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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