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十来人,向山坡下走去。不知什么时候,那条叫“二排”的土狗,又出现在了队伍中,并忽前忽后的在队伍中穿梭。
憨弟当保安时,厂里有只退役的军犬,家里也曾养过狗,便对狗有种天生的亲近感。每当二排跑到他跟前,他都会轻声的呼唤:“二排!二排!”并用指挥军犬的通用手势,五指并拢,从胸前向外平挥,要求它小跑前进。
无奈二排只是只没受过任何训练的本地土狗,除了用陌生的眼神,打量了一番这个叫它名字的大个子外,对军势手语视而不见,置若罔闻。
与憨弟恰恰相反的是飞机。他小时候偷别人的桃子,被邻居家的狗咬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飞机对狗总是敬而远之。每次二排逼近,他总是往教授和坤师两人的中间卡。有一次,险些把坤师挤倒。
说来也怪,飞机越是害怕,二排越是凶他。就象是在炫耀自己的胜利一样,那狗还不时地冲飞机吼上两声。
坤师起先还嘲笑飞机的胆小,见他是发自内心的害怕,便安慰了起来:“一只破土狗,怕它干什么?!恶狗如恶人,你弱它就横。你越显得怕它,它就越是起劲。找机会我和你一起,教训它一次,他就会一辈子都怕你了!”
飞机不敢相信地回了一句:“真的啊?!”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备勤楼下。
乔队打开一间房门,对外面的人说:“一上一下,两个床架,两个挡头。八十四张,先理清楚,放在门口,你们在搬走!”
大莽、二莽、钢钎、冲棒、憨弟奎娃六个大块头进去下货,其余的人在门外,帮他们分类摆放。
趁着其他人在忙的当口,坤师上前给乔队发了一支烟,并点燃了或。
“你脚不方便,跟着跑出来干嘛?”乔队有些奇怪。
“在入监队关了三个月,都关瓜了,出来走动一下,透透气。何况我们这些人,在哪改造都积极主动,做活路从不偷奸耍滑、拉稀摆帶。既然跟着乔队出来了,肯定就会尽力,我能搬多重就搬多重!”坤师表着态。
“咿——,一看就是个老鬼。不要光会说,不会练哦!”乔队一来就打预防针。
坤师自嘲地笑了笑:“看你说得。无论现在还是将来,我的表现,你是看得到的噻。其他的不敢保证,做活路上,是不得给你乔队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