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欲望值
《三体》中有句很经典的台词---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当时读到这句话,还未有深刻的感悟,只是觉得有些道理,但没有受到震撼,直到我看到小说后半部分人类的绝望,我才反过来更加认可这句话。
最低欲望值也就是我们的兽性,我想不论人类自我标榜的多么高尚,兽性始终是我们的底层逻辑,哪怕是如佛教这样强调无欲无求的教义,其高僧也不可能做到10天不喝水、100天不吃菜,兽并非专指食肉动物,食草动物也为兽,如果我们可以怜悯被食肉动物吃的羊与马,那也应当怜悯缺乏反抗和知觉的植物,只要我们认为植物也是一种生物。
但佛教似乎避开了这个问题,或者说将植物与动物分开,使植物变为某种非生物的认知,以此逃避自身兽性的尴尬,但这是一种掩耳盗铃,仅仅只需要简单的逻辑推倒就会发现这个问题的bug存在。
也就是说不论我们思维上层建筑多么的无欲无求,我们依然存在最低欲望值,而最低欲望就是兽性,这个兽性是不可能逃避和脱离的,除非人类可以转生机器人直接通过太阳获取能源。
但不同的人面对自己的兽性会展现出不同的特征,有些人会进一步的释放兽性,有些人会控制兽性,开始寻求另一种生活认知和需求,也就是这一切组成了世间万象。
对财富的不断思考
我一直在思考,财富对于我到底意味着什么,西蒙说的人的经济活动旨在获得财物,而只有在消费这些财物时才能进而获得其价值。
这很好理解,如果我银行卡中有10亿元,但从不消费,依然过着简朴的生活状态,那么财富本质上对于我仅仅只是一个数字,只有当我开始使用,或者我的子孙开始使用时,这个财富才会体现其价值,这意味着除去最低欲望值的财富从某种意义上只是我们想象的消费欲望或者说是一种尚未实现的价值,这种价值可能带来长久的幸福感,也可能仅仅产生转瞬即逝的刺激感。
因此当超过最低欲望值后,如何评估财富的本质,就成为了个人的选择,而个人的选择无外乎两方面因素。
第一,先天基因,这类基因是从出生时就获得的,不可能改变,有些人天生喜爱财富,有些人天生对艺术敏感,不同血型和基因的人应会产生不同的价值取向,无关好坏。
第二,是后天环境,每个人的后天成长环境都不可复制,再一致的外部条件都可能因为一些因缘巧合形成不同的性格差异和价值观差异,有时仅仅是一本普通小说的只言片语影响,有时是周围人的一次无心之举,都可能对个人产生不可预估的连锁反应,双胞胎也可能性格完全不同。
因此我们不能批判他人爱财富,也不能否认追求心灵平静就是装腔作势,个体本就是复杂多变的,由个体组成的群体就更加纷繁难解,不应基于个人或者群体的经验而肆意批判某种行为。
就如同孔子批判礼崩乐坏,但春秋时的秩序崩溃也孕育了新的生产方式,而新生产方式撬动了历史的车轮,并以此造就了东亚这片土地几千年的繁荣和领先,任何基于过往经验的批判都会陷入被批判的结局。
目的与手段
今日续读《西方行政学说史》,些许感悟,加上浮想联翩,记录如下。
为达到目的,我们是否可以不择手段?如果从道理层面,为达到目的,手段是必须受限制的,西蒙的学说中提到,目的与手段不断循环往复,一个手段促成一个目的,这个目的又促成下一个手段,以此下去。
手段的限制并非是作茧自缚,而是因为如果采取非常手段就势必产生不可预料的目的,为处理这个变种的目的,就需要更多的非常规手段来弥补和代偿,这就使得一次变种的手段引起了多个变种的目的和手段,进而使得与最初的目的渐行渐远。
结合生活中这个很好理解,一个谎言必然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弥补,而更多的谎言就可能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因此最明智的办法是一开始就不说谎。
但现实生活中这不是一个铁律,也有许多微小甚至庞大的谎言依然达到良好效果的案例,我认为这是一种权变的思路,我们应当重视非常规手段带来的连锁恶果,但不可一味的追求赤裸的真相,真相有时也会形成极其恶劣的后果。
这无关道德,而是生活的本质,有时候人们宁可生活在美好的谎言中,也不愿意面对残酷的真实,而告知残酷的那个先知必然会受到所有人的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