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谋杀了爱情(2)

前情:她听后也不多加评论,只是长长的叹一口气,似乎万般感叹,万般怜惜。然后就净问栓治孩子的情况,很是关心,有时还买小孩子的衣服、零食,拿来给栓治,让他拿回去给孩子。从此,两人关系也就非同一般。大概她常来的原因也是因为栓治,只是赵双懒得理会,栓治似乎茫然无知。

第一章  离合  (第二节  说说说)


陈惠山黑黑的,不帅气也不难看,不懂得讲究,衣服随便穿,年轻人上街都打扮,他却不管,随便怎样的就走。说话干事干脆直接,正直之中带着一点与众不同的坏,他称这种坏为文明的坏。大概是他常读书吧,说话做事出人意料却又合情合理,即便是坏起来也很有趣,所以他说他的坏是文明的坏。

他女朋友倒不常来,只是一有时间就来看看——她有自己的工作,也是大学刚毕业。她似乎也挺理解陈惠山的行为,来了既不见她抱怨,也不见她要求什么。小眼睛小脸庞,文静秀气,秀丽清雅,和陈惠山相比,简直一个是天上仙女下凡,一个是猴子刚进化过来。

可是她对陈惠山爱得死心塌地,虽然看似默默无闻,却总在平静里让人感觉到隽永。陈惠山对陌生人彬彬有礼,可是对熟人说话毫无忌惮,尤其是对他这个女朋友,非常肆无忌惮,常开一些搞怪的玩笑欺负她。女朋友问什么时候结婚,陈惠山就说再等二十年吧,一副油腔滑调的痞子样。她也不生气,语气平静,似乎有点小不快地说:“反正我已经上了贼船了,就坐下去好了。谁知道这船上还有没有被骗上来的傻女人呢!”陈惠山接口就说:“有好几个呢,是不是你想想该要下船了。”她说:“嗯,那我就下去了。”陈惠山恶毒已极,竟然说:“要不要我踹你一脚,帮你下去。”她还是那样,只是撅着嘴说:“不用,我自己慢慢爬下去。”这是别样的打情骂俏,陈惠山虽然说得无所顾忌,听得哈哈大笑,可是心底里抑不住的感动。就亲她一下说:“那可不行,我用绳子拴着你在我的心里,关上门锁上锁,并且早把钥匙丢在了无人知道的地方,你怎么能逃得出去呢?”她害羞到脸红,竟然一本正经的说:“我才不理你呢,小心有一天我把你扔了。”陈惠山假装生气,她在后面又掐又捏,陈惠山别过头不理她,她用脚蹬着他腿,使尽力气把他掰过来。

陈惠山和她说起栓治的事,她听得难以理解,觉得爱情怎么会这样,婚姻难道都这样?随即又问他:“那你是不是结婚后会打我,我听说农村人有打媳妇的习惯,我妈就说千万别找农村的对象,你不也是农村出来的?”这担心倒好像是真的,因为她说得郑重其事。陈惠山哈哈大笑,说:“谁和你要结婚了啊?到时候请我喝喜酒。”她风致嫣然极不好意思的骂一声“讨厌”。

女生外向,绝对假不了。有一次两人去河边闲逛,翠枝婀娜随风舞,青草绵绵接天际,他们坐在河边石上。她将头靠在惠山肩上,用右手食指顶着自己的脸,望着河流一带而去的清澈,似乎若有所思,终于鼓起嘴巴说:“唉,你说我妈会不会同意咱俩呢。”

她青丝随风飘进惠山鼻孔里,惠山忍不住一个喷嚏,惹得她呵呵傻笑。惠山说把这头发剃了,她说:“那不成光头了,难看死了。”惠山说:“可是我就喜欢尼姑你不知道啊,我在庙里养了好几个呢。”说完哈哈大笑。她也笑,骂了一句“讨厌”,又说:“我问你话呢,你说我妈会不会同意呢?”

惠山本想回避这话题,所以以玩笑引开,原本以为她不会再说了,没想到她又转回来问,仿佛躲空袭的人以为飞机远去了,刚探出头来,却发现非但没有远去而且炸弹又扔下来了。没法回避,只好说:“我想不会同意吧,我没车没房没本事,你妈会看上我?”她说:“那你就要努力,还有,你要好好哄我妈,凭你的口才,骗到她同意不难吧,我相信你。”惠山一怔,心下感动,口里却说:“你就不怕我把你妈忽悠了,然后带着你跑了。哎,咱俩私奔咋样?”她说:“那不行,你好好说,好好努力,我妈肯定会同意的。”惠山嬉皮笑脸说:“反正我不管,到时候爱咋的咋的,彩礼我是不会给,要嫁我,那就得丈母娘来求我,我答不答应那得看我心情,我要是不替男人争这口气,就不是男人。”她气得咬牙切齿,哼了一声,接着娇嗔与粉拳齐飞,头发共耳朵同扯……

两人就这样偎依口述未来,虽然有很多悲酸婚姻离合的例子,尤其惠山,在和栓治喝酒听他口述心酸真言后,总觉得婚姻不比爱情,有很多因素制约着,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却总牵扯着两个家庭,除非无父无母孑然一身者。可是他们依旧常常畅想他们的将来、他们的婚姻,那么地向往……

惠山在工地干了近三个月,决定去找工作,不再体验。赵双为人仗义,也不为难,惠山刚说出口,他就结算工资,没到三个月就算三个月的工资。惠山请几个工友以及赵双和栓治吃饭,说是难得有这么一段经历,临走时大家聚聚,以后还可相见,反正都在一个城市里。

这饭当然吃得满桌杯盘狼藉,九点多时,大家都走了,留下惠山赵双栓治三人,当时正值七月,天气炎热,三人又都喝了酒。惠山还一身休闲服,整整齐齐,虽然酒惹脸红,却也撑得住场子。栓治和赵双二人却已舌大声高,敞开衣襟,袒胸露乳,抢着说话。惠山说要不咱们走吧,赵双坚决不同意,坚持要继续喝。栓治的脑子已经不在自己的头上,被酒精托的得飘飘忽忽,随声附和,一声“好” 伴随着刚吃的羊肉蔬菜而出。赵双说那就另找地方,惠山被两个醉汉挟持,孤立无援,只得同意。赵双强逼着惠山把东家让给他自己做了,不让惠山付钱。

三人到了一个小酒吧,找了一间格子包厢。惠山提议喝饮料,栓治多方证明自己没醉,还要喝酒;赵双说饮料跟猫尿似的有什么喝头,惠山只能苦笑。酒来了,栓治端起一杯也不让人,一饮而尽,赵双却突然端着酒杯放声大哭,声泪俱下,眼泪滴在酒杯里翻滚。惠山没料到他会如此,从来见他都是干脆决绝,哪知说哭时只如“黄河之水天上来”,令人猝不及防。栓治将酒杯重重一放,一声叹息,似乎也要哭,惠山想要是这两个大男人对着自己哭那可真就自作自受了。

谁知栓治却没哭,只是一声长叹,跟着一连串的苦笑,惠山听得全身发麻。他想这两人肯定都是很不容易,多经烦恼苦难的,今日酒后失态,也是人之常情,何况栓治已经对他有过一次“酒后失言”了。就说了一句:“唉,都不容易啊!”栓治一锤桌子,大声说:“不容易!”这一声突如其来,把惠山吓了一大跳。只见他拍着赵双的肩膀,嘴里不清不楚地说:“兄弟,人活一世不容易啊,不容易。”赵双摸一把眼泪,也说:“不容易。”惠山觉得好笑,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引来二人没完没了的感叹。

本来是赵双先哭,应该是他先诉苦道难,谁知栓治喧宾夺主,先说起来。开始就描述他第一个媳妇死时的情景,说得鬼气森森。接着说他在家里如何两面为难,老不死(说他妈)怎么怎么不省心,他在家里,除了闹气,还是闹气。接着说这第三个媳妇又离了,这次不是他们主动,人家直接踢开他,孩子又没娘了。惠山不知道他又离婚了,只有叹息。他却又扯到他大哥摔下山沟死了,大嫂带着孩子走了,却又隔三差五的上门来闹,说他爸被撞死赔的那些钱也有她们母子的份……惠山听得惊奇中带着叹息,赵双不再哭了,也跟着叹息。他那叹息货真价实,确实听得出心有所感同病相怜,惠山的叹息那就勉强的很,仅仅是一声叹息而已。

直到他说得无话可说,以致将说过的心酸又拿出来重复说,惠山给他一支烟,拍拍他肩膀,似乎是他这一拍含有内力,他散了架似的倒向沙发里窝着,嘴里叼着烟,随着烟雾袅袅的身躯看着天花板再也不发一言。

惠山笑笑,倒了一杯饮料给赵双,这次他没闹腾着要酒,抿了一口,也笑了一下。他平常不爱笑,所以笑起来很不熟练,似乎那笑只是从别处借来放在自己脸上的一样。惠山说:“说说你吧。”他吸一口烟吐个烟圈,头也不抬,眼睛看着自己的鼻子,仿佛对着他手里的烟在说:“婊子有什么好说的。”惠山一怔,倒也不好再问。这时只听栓治呼噜响起,长吸长呼,那支烟早已燃完,搁在他嘴上,一胸腔的烟灰。惠山想今晚看来是回不去了,也就顺其自然,不提回去的事。和赵双相对,两人比赛似的抽烟。

惠山那时候想,世上有两样事最不可说,一是人生,人生经不起说,虽然无非柴米油盐酸甜苦辣,可愈说愈觉得咋活都不是个人样;二是爱情,爱情说不清楚,虽然不过男欢女爱悲欢离合,但愈说愈说不清楚。就像这两位老兄,说得声泪俱下,沧桑万千。那么同样声泪俱下,叹息万千的也有和他们有关的人吧——他们的父母、妻子。为什么自己见到的都是抱怨感情的人呢,难道爱情婚姻和谐真的比中国获诺贝尔文学奖还难?是不是作为女人非要放下一些什么才会得到一些什么,作为男人非要经历一些什么才会懂得一些什么。——婚姻究竟是爱情的坟墓,还是爱情的掘墓者。——如果说婚姻就像围城,那么围城像什么,假如围城像烧饼,那么以此类推,婚姻岂不也像烧饼?是否爱情的凄美都在于,不爱是因为两个人中间隔着无可奈何的泪隔着难以愈合的破碎;爱情的愚蠢都在于,爱是因为两个人结合了但中间却抱着钱或利或家庭各方面的不顺心或抱着无关风月的俗欲。那么自己呢,自己以后的烦恼是不是也如他们一样都来自婚姻家庭……

正在胡思乱想,却听赵双平声静气像是自言自语的开始说话。

惠山收束游思凝神静听,却见赵双说了一句“那个夏天雨很多,雨很大”之后,躲在一堆袅袅的烟雾后面,深吸徐吐,制造更大的烟雾,将刚开了头的心情,不,故事,一下子掐断,失了下文。惠山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并不如平时所见的那样清晰,而恰恰是如此时暗灯下、烟雾后的模糊、沉重。他劝别人不要再喝酒,这时却端起酒杯自斟自饮——人生就是如此矛盾,要求别人的同自己却不以身作则。

赵双将烟头狠狠地掐,口里终于续道:“几年前我的情况还没现在这么好,刚开始揽活包工,但也算得上宽裕。两个孩子,因为计划生育,只能养一个在家,小的寄养在农村老家,我爸我妈帮着带。我那时候忙得不可开交,很少回去。有一天媳妇给我打电话说大儿子闹着要回爷爷家吃瓜果,她给送回去了。问我是不是有时间也回老家看看,看孩子安全到了吗,顺便看看爸妈。那天恰好我那活收工了,就直接回了老家。父母安好,儿子安全。我妈抱怨媳妇不像话,让孙子一个人回来,万一在山里滚了咋办?我第二天还要去看一个活,所以要赶回去,眼见风云变色,雨要来了,我爸整了半蛇皮袋子的瓜果,让我背回去——”他说到这里,竟然跟章回小说一样懂得留“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悬念,无声无息的毫无预兆的停下,再燃上一支烟,闭目仰头,吐纳朦胧,仿佛一个大作家在寻找灵感。惠山不甘落后,也燃起一支烟,跟他分庭抗礼,坐在对面吸。栓治呼噜声中夹着梦话,哼哼唧唧不知道说什么。

赵双探起身子,把酒杯在桌上旋转,转着转着就一把按住,继续说:“我走到半山腰,(惠山想,这倒和古代说书先生很像,醒木一拍,下文就接着来了,只不过他拍的是酒杯。)雨就来了,水顺着我的头发我的脸流,顺着山路的沟渠流。皮鞋在泥上很滑,我索性脱了鞋子,提在手里,光着脚爬上山,又下了山。等到上了班车,已经全身泥泞湿气,满车人奇怪的看我。下了车又换出租车,到了家就往进走,你没去过我家,(惠山点点头)我买的是个独院。大门闭着,我开门进去,急匆匆的敲房门,老半天她出来开门,一脸惊异。我肚里有气,瞪了她一眼,进去把东西一扔,我在山上摔了两跤,那些瓜果已经烂得流水,这时候一扔,汁水淌了一地。以她以往的脾气一定会说我又回家撒气,可是她没说话,就进去给我找衣服,我顺便跟了进去,她说你在外边等着吧,弄得一地的泥水。我就出去在客厅脱衣服。却听见她在里面小声说话,我没听清楚,就问她说什么,她说她没说话。她拿了衣服出来,说去给我打水洗脸,让我在外边换上,别乱走把地弄脏了还要她收拾。我发现她给的袜子不是一对,就推开里屋的门自己去找袜子,我力气大,推门很用力(惠山想:这是你的风格)门后边却一声轻哼,我进去一看,门后边一个三十几的男人光着身子正在穿堆在脚下的衣服,我的袜子一只在他那里,我能当包工头,当然也不傻,就看着他的光身子不知说什么,他也看着我的光身子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他说到这里已是哽咽泪流,烟已烧到手指也似乎茫然无知,惠山只感觉有淡淡的寂寞冰凉地袭上身,不自禁的难过,却也无话可说。倒了一杯酒推给赵双,他端起来和着流到嘴边的泪水喝了。惠山又点上一支烟给他,他两指松开,那已经燃完的烟头掉在地上,两指一合夹住惠山递来的烟,却不放在嘴上抽。

赵双这次不再卖关子,接着就说:“她突然进来,看着我们两个,她倒不害怕,很镇定,脸上既不羞愧,也不为难,冰凉冰凉的。我那时候真想杀人,可是我窝囊,最后只说了一句你们继续吧。就穿上衣服出了门。以后基本上不回家,就算回去,她也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好像我惹了她一样。唉,窝囊啊!”

惠山当然无话可说,虽然觉得他这句“你们继续吧”诬陷伤心沉痛中还带点幽默。劝慰似乎显得苍白,何况这无从劝慰,叹息似乎显得自己敷衍,霎时感觉浑身不自在,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栓治睡得酣畅淋漓,茫然无知。

惠山再倒一杯酒,竟然连自己都不知所云的说:“来,大哥,喝酒!婊子有什么好说的!”他倒不怪自己那时候还要求赵双说呢,人家说了,他却说有什么好说的!

赵双却不喝酒,苦笑了一下,说:“这些话我一直憋着,从不对人说——”惠山自作聪明,说:“那肯定,我绝不对人说,至少这两个孩子还要妈。”赵双似乎赞同他,笑了笑说:“你这孩子不错,将来有前途。”惠山又故作深沉的说:“唉,走一步算一步了,人这一辈子永远算不到明天。来,喝酒。”

这一夜,三个人的酒由两个人喝到没一个清醒的人,直到凌晨两点,小酒馆要关门,服务员催了好几次,三个人才相互搭着,摇摇摆摆,大声吆喝出了门,上了街。栓治醒来后大声唱歌,他就那么几首十几年前的流行曲,唱得街上寂寞躲闪,灯光昏黄。赵双拉开裤子就在当街撒尿,惠山一会拉这个,一会推那个,没想到自己已经身不由己,撞倒栓治,栓治在地上躺着还唱,拉倒赵双,偏偏赵双喝了很多,那尿撒得两人下半身全湿。

三个大活人,没一个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醒来时工地的天已经亮得阳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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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离合(第一节 结婚专业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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