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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流浪狗
皮毛深凹进肋骨
瘦到从正前方
只看到头和
两条干柴棍粗般的腿
不知它为何流浪
或主人即将远行
或因身价不是动则成千
或它母亲的母亲就已出来闯荡
只知中华田园犬是它的名堂
它早习惯讨食藏汤
除了刚吞进的垃圾桶刨出的饭渣
使肚子坠出了一丁肥胖
全身再找不出挂着的肉样
就这
人类仍要把它套住吊到树上
挂着两只耳朵的三角形的头朝下
锋利的刀尖割开它的喉咙
只听"滋"一下
全身血液顺流而下 争着
涌出喉管上的窟窿
若底下正巧有妖怪经过
恐怕这血能让魔法失了灵
不用半小时血就流完
因为这本身就是活的风味狗干
狗眼睁得大大的
看刀子怎样从嘴唇剖到腹部
一整张皮一气呵成
成为优质的衣帽材料
鲜红的骨架连同内脏
摆在案摊 被人挑拣
大火烹熟 或蒸或烧或拌
撒上葱花香菜配上荔枝
在夏至这天被美美享用
它是否该欣慰
抛弃它的人让它一无是处
屠杀它的人却让它浑身物尽其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