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乌黑一片,我把窗帘全给拉上了,也不知道现在外面天黑了没有。
坐在书桌前,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房间里只有白色钟表在响,一下,两下,一直没有停止过。现在脸上似乎还能感受到隐隐的刺痛感,早上刮胡子的时侯脑子里正在构思新小说,故事脉络还不是很清晰,手突然一滑就划伤了,我下意识地喊痛。在镜子中我看到自己的血从肉里一点点渗出来,汇聚成珠然后像细细的泉水一样顺着脸流下来,在白衬衫上划过一条小道,显得格外殷红。
妻子听到我的声音穿着白色拖鞋小跑过来,看到我这个样子就走近捏着我的脸皱着眉头看伤口,冰凉的手还带着细密的水珠。看了大约一秒钟后转身跑出去,留下一阵焦急的脚步声。我放下手中带血的的剃须刀,解开衬衣扣子打算脱掉。妻子拎着医药箱冲进来,拽着我的胳膊示意我蹲一下。她打开箱子,捏着夹着卫生棉球的镊子给我处理伤口。我低眼看她,她正盯着我的伤口认真地看,眼睛很漂亮,乌黑浓密的睫毛一眨一眨地。我忽然又闻到一阵红烧肉的香味儿,不知道是她身上的还是从厨房飘来的。
妻子是医生,三两下就处理完了。她埋怨着:“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之后推着我往外走,“快去换件衬衫吧,马上吃饭了。”我点点头,往卧室走去,一出门便闻到更浓烈的红烧肉的味道。我深吸了一口气,里面一定放了洋葱,我这样想着。
打开衣柜,一件件衬衫整齐地摆放着,不得不说我娶了个好妻子。我随手抓了件,将弄脏的衬衫脱下丢在一旁。当我的手碰到左手袖子上的纽扣时心里一惊,低头看了一眼,乳白色的纽扣静静地呆在衬衣上。我急忙找到右手袖子上的纽扣看,果然左边的要小一点。
我愣了一两秒钟后,打算解开左边纽扣,正好妻子走过来站在门边催我吃早饭,看我正解纽扣走过来问了句:“这件有问题吗?”我支吾着回答:“这件有点小了,不太合身。”说完急忙解左边纽扣,谁知这纽扣本来就小,一着急就更解不开了。妻子见状过来帮忙,解开后又找了件别的衬衫给我,将我新脱下的那件与弄脏的那件一起拿走,看样子准备扔掉。我赶忙扑过去,从妻子手中夺下那件衬衫。妻子看着我不说话,渐渐地目光落在了我手中的衬衫上。我笑着解释:“扔了太可惜了,还是留着吧。”妻子深邃的眼睛闪了闪,转身走了。我长舒一口气,将那件衬衫叠好锁在我的书桌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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