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月亮格外亮，如同太阳刚出来一般。
炕上的褥子和被窝上的花纹都能清晰看见，窗户外面的虫子好像从来不瞌睡，吱吱声永远不停。
周老汉听着外面的声音，一点困意都没有，翻来翻去反倒越发清醒了，往常从来不会这样，地里劳作一天回来吃罢晚饭，看完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倒头就能睡着。
他心里盘算着还有六七亩地没有犁，打算种点豆子，还要种三亩洋芋，还得种点萝卜。抬头看了眼外面，好像越来越亮了，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就起来去犁地，趁着天亮前凉快。穿上衬衫，人上了年纪就怕着凉，又穿上那件打了补丁的中山装外套，穿好裤子，布鞋，戴好帽子。
推开门一阵凉意迎来，虽然天气一天天渐暖了，晚上到清晨还是冷的能让人打哆嗦。老头像往常一样，出门前敲了敲儿媳妇的房门，告诉她自己要去地里了，让她起来以后做好干粮给他送到准备去犁的那块地里去。
儿媳妇睡得迷迷糊糊的，应了声：“好，我知道了大”。她睁开眼睛，发现月亮照的屋子里面亮堂堂的，心想，这月亮还亮得很呢，这老汉咋这么早起来了，看了眼表发现还不到四点。但也没有多想，因为老人一般都醒的早，就继续躺下睡着了。
老汉打开牛棚的门，看到那头黄牛还卧着，这牛到了最近的节气也跟人一样辛苦，每天都要面朝黄土的走来走去，为了主人秋天的那点收成贡献着自己的力气和汗水，也只有晚上这点时间它才能休息休息。解开栓在牛槽上的绳子，踢了一脚牛头，牛站起来了，拉着它出去，关上门，将犁地的家伙事都给它装好，老汉拿着鞭子走在牛后面，一前一后往地里去了。
虎子睡得正香，梦见外面下大雨，想着今天终于能缓一天了，最近犁地种地已经连续五六天了，累的浑身骨头都疼。可这美梦才开始做上，就听见媳妇在喊他起来：天都亮了一阵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