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姐,我不是小女孩了,自己可以应付。”耳边薛明仪还在殷殷劝导,想匡扶正义的话去律政司做控方一样可以,而且公务人员收入也稳定许多。这几年身边同学朋友类似的话也说过不少,当年那件事怎么样也该走出来了,不然再介绍一位心理医生给你好不好。
心理医生,她当然看过。就连婚姻咨询师曾逸峰也花了大价钱请过,在她提出离婚的时候。可是到了晚上,他就变成了狂风暴雨在她身上肆虐。“宛宛,我是不是比他厉害。说啊,徐大伟哪里比我好,是我满足不了你吗?”他摇晃着她,要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是人就会生病,身体的病,心灵的病。其实需要看医生的何止自己,可是心理医生并不会真的告诉你治愈之道,最终都需要每个人自己意识到、能接受、敢面对。
“宛宛,你在听吗?”薛明仪把她从回忆中拉出来,“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夫妻一场不容易,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呢?从前的事不管是谁对谁错,七年了,也该放下了。我看阿峰这些年一直没有找人,说明他心里还是有你的。他这个人难道你不知道?是,他是大男子主义了一点,也是嘴硬不肯放低姿态,可是那次跟他聊起你的事,他可喝了不少酒,还哭了一场。唉,你就真的一点不想回头?”
“谢谢明仪姐关心。”陆宛心望向窗外,“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来就好。”
“你们俩怎么一个比一个固执?”薛明仪叹口气,“答应我,好好考虑我说的话。对了,不要跟那个徐sir走得太近,风言风语别人听见不好。”
她从不担心别人说什么,只是,那时女儿也曾经气势汹汹地质问她:“为什么不要爹地?为什么不要我?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七年,女儿长大了。去年升大学前的成人礼,父母一起参加。女儿搂着她悄悄说对不起,她摸摸女儿的头:“妈咪不怪你。让你看见爹地妈咪分开,妈咪知道你心里一定很难过,所以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卢文松回到公司,师兄问他今天上午去哪里,他就一五一十老实说了,顺便多了句嘴:“陆律师这么优秀,她跟曾律师怎么会分开的啊?”好了,新人入职不到三个月,就触碰到了本司的主题八卦之一,办公室里其他几个人都凑了过来,开始七嘴八舌。有说因为官司的,有说因为理念不同的,更有甚者,直接神秘兮兮压低了声音:“你们知道什么?我听说啊,是因为陆律师出轨......”
门外秘书冲进来,“老板来了,还不快干活,瞎说什么?”
律所新接了一单巨额商业诉讼案件,上上下下自然紧张,于是几位合伙人召集助手一起开会讨论。曾逸峰这几年基本不碰刑事案件,一来不如其他案子挣钱,二来,也是为了回避与陆宛心正面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