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恐怖怪谈:【我儿有出息】

这篇文章的作者乐钧有个老乡,是个商人。

这商人老头很有钱但是生性吝啬,因为这些原因,导致文化人都很鄙视他。这商人气不过,发了感慨,

我之所以让人瞧不起,是因为我不学习的原因。我年纪已经大了,也就这样了。不过,我有孩子,我还能教育我的孩子,到时候,就让他们看看满身铜臭的人也可以遍体书香。

老头只有一个孩子,在这根独苗苗身上,他寄予了厚望。

可惜,天不遂人愿,小孩今年刚七岁,奇笨无比。老头找了很多老师来教孩子,束脩也给得特别丰厚。穷教书先生被这样礼待,都玩了命似的教育他家孩子。但没用。

十年了,小孩连一本书都没学会。甚至,在这样密集的名师攻势下,即使是寻常的字,小孩也看不懂字义。

老师没办法,榆木疙瘩,怎么教,它也是榆木做的,开不了窍。

时间长了,他们纷纷告辞。辞了再找,老头有的是钱,先生还怕找不到吗?

每个老师使劲浑身解数,但一点用都没有。

按理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该认清现实放弃了。毕竟孩子就不是读书的料。但老头不但不放弃,反而以为是人家老师教得不用心,他撸起袖子开始自己上。

每天从早到晚,老头坚持督促孩子学习。

晚上学到几点呢?

书中记载,每晚这孩子学到三更时分,也就是现代的半夜十二点左右。

老头吃饱喝足,休息够了,拿上仆人准备好的粥和点心,跟现代那些父母一样,端到刻苦学习的孩子身边。

孩子也不负所望,学习非常努力,每次老头去,都能听到朗朗读书声,如果不读书,那也是在认真默读。

老头看着这么听话的孩子,每次都心中暗自庆幸,孩子傻归傻,没想到没有老师监督都这么勤奋。不错,嗯,这孩子有出息。

但时间长了,事情的真相渐渐传到了老头耳中。

孩子别看读书不行,在应付大人上可机灵着呢。真实情况是他每晚都在呼呼大睡,等他爹要来,才起来念给他爹听,等爹走了,继续趴下去睡。

老头一开始不信,我这傻儿子没这么聪明吧,再说了,我去的时间又不固定,一晚上我要去好几次,他怎么会知道我什么时候去?而且次次都很认真地读书呢。

留心仔细查探,发现确实是真的。

怎么回事呢?

原来,这宅子和书房距离很远,在离书房几十步时,有个石块没有安置妥当,每次老头踩在上面,都会发出哒哒声,小孩提前听到,就能早作打算。

发现这个小秘密之后,老头这天晚上悄悄从其他路上走。

老头缓缓走着,心里积压着滔天的怒火,长久以来被傻子当傻子耍,这口气谁能咽下去?本来还以为儿子只是笨一点,只要他自己肯努力,迟早能帮自己扬眉吐气。没想到,这辈子他那点聪明劲全用在偷奸耍滑上了。

一步步走着,老头将拎着的一根棍子捏着死紧。

一步,两步……离窗户越近,老头心底越沉。捏紧了棍子,他候在了死寂的窗外,往里看,里面的少年睡得昏天暗地。没看到之前还可以骗骗自己那都是别人骗自己的,是来挑拨他们父子关系。但等真的看到了,老头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了。

他推开门,惊醒的少年马上弹跳起来,老头在儿子惊恐的目光中大骂:

“不肖到这个地步,你还活着干什么?真是丢人啊,丢人啊!”

一棒一棒,老头发了疯般,狠狠打下。

深夜时分,大家都睡了,没有人在旁边拦住,小孩竟然就这样被气疯了的父亲给活活打死了。

看着倒在血泊里已经没了呼吸的孩子,老头气咻咻地回房睡觉了,他的妻子感觉到他回来,还咕哝着问了一句,

“孩子还好吧。”

老头没吭声,脱了衣服上床睡觉了。

一直过了两天,老头才摆摆手,让人把这个被他活活打死的儿子埋掉。

家人哭天摸地正要去书房抬尸体,少年忽然掀开门帘快步跑到了老头面前,进来就跪。少年跪在老头面前说道,

“父亲,架子上的万卷书,孩儿已经读完了。父亲啊父亲,您的责罚为什么这么重啊?”

即使孩子死了两天,老头依然没觉得后悔,只恨他死晚了。见到儿子死而复生,不仅不开心,反而怒斥,

“你个不肖子,还不快去死,还在这口出狂言。”

小孩只是执拗地跪在地上,请求老头检查他。

老头还在气愤地大骂不止,已经有人取来书给少年看,少年连翻都没翻,竟然倒背如流,一字不差。

而这些书,都是少年以前从来都没有学过的。

老头这下才大喜过望,赶紧把宝贝儿子扶起来,好好亲热一番,就迫不及待让他出去和那些儒生比试比试,他想出这口气已经很久了。

这少年确实脱胎换骨,每次比试,都没人能难住他。反而他出的题目将那些书生难得回答不上来。就连一起比赛写文章,也没人能写得过他。

诸位儒生纷纷从一开始的轻视变得惭愧流汗,口称弟子。

大家知道,这乃是天授,不是人力能做到的。

老头这下算是扬眉吐气了,之前轻视他的人,现在都愿意来结交他了。

惊喜过后,老头终于冷静下来,问儿子,

“宝贝啊,你这是遇到了什么神迹吗?我当时明明把你打死了。”

少年说,

“当天你把我打死后,便有两个神仙来接我走。他们把我带去了一座宏伟如宫殿的地方,中间坐着一个宛如大王的神。

神指着我对旁边的紫衣吏说,这是某翁的孩子,这老人家教孩子教得很诚恳,可惜的是这孩子太蠢。还是给他换个心吧。

吩咐完了,那紫衣吏就挖出孩儿的心,给我换了一个新的心脏,等换好,就又将我带回来了。

所以,儿子才重新睁开眼睛,所有的书从此,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了。”

后来,这孩子考中进士,还做了大官。天下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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