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如白驹过隙,转眼刘江已到了儿时期盼,羡慕的大哥哥大姐姐的年龄,成为万千上班族中的一员,为了生活在残酷的社会里奔波拼搏。大学毕业已是整整两年,面对现实社会的摧残,他的心里始终不曾放弃,毕业以来换过三份工作,每份都由于自己的不安分最终选择辞掉,现实一次次的打脸,使得他目前的生活苦不堪言。
1993年,在南方一个寒冷的夜里,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孩被上天赐予给一个贫困的农户家庭。虽然家庭清贫,本来应该从小在父母身边健康幸福长大成人的刘江,在他八岁的一个夜晚,也是他开始记事的那一晚,成为他心里一辈子的隐形,一场家庭的争吵改变了他一生的人生轨迹。
那晚,母亲还在炉旁监督他做功课,突然木屋的房门被一脚踹开, 发出巨大的声响,随着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一股冲鼻的酒精味迎面扑来,刘江被吓得一哆嗦, 赶紧钻进了母亲的怀里,吓得大气不敢出!母亲抬头看了一眼,狠狠的说了一句:老疯子。老人顿时暴跳如雷,指着母亲的脸一顿痛骂,简直不堪如耳,难以切齿,每当回想起来,刘江仍然感到不可理喻,哪有当爹的骂自己儿媳妇骂的如此难听。母亲不甘示弱,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内屋正在睡觉的父亲被吵醒了。
其实这样家庭吵闹已不是一次两次,从小小刘江就是在这样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家庭环境中成长,什么污言秽语他都听着,还记在了心里,可悲的竟然是从母亲和爷爷的嘴里互骂,让他一辈子挥之不去。
母亲和父亲在二十岁的时候经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成婚,一年后生下哥哥,第二年生下了刘江。刘江本不姓刘,生下他那会儿父亲算了他生辰八字,算命先生说他命里财弱,且命中缺水,所以给他拜了干爹,取名叫刘江。自次,村里人都只叫他刘江,而不叫他本姓,后来他上学以后,意识到自己在学校同学们叫他本姓,回家后却叫他刘江。于是他还问过父亲,父亲只说因为他是父亲在老水井里面挑水时捡回来的,以后刘江就没问了。
奶奶在刘江三岁的时候去世,爷爷儿女多,父亲们一共有七个姊妹呢!但是只有父亲和伯父两个儿,母亲嫁过来后,家里也穷,据刘江母亲后来告诉他,母亲和父亲结婚的时候分家就只分到一间木屋和几个土碗。但是伯父就比父亲分到的东西多,还外带了些家具,土地比父亲分的广阔,肥沃。母亲性子烈,认为爷爷偏心,矛盾似乎从那时就开始埋下了。奶奶去世后,爷爷更是性情大变,嗜酒如命,醉酒后开始胡言乱语。按照当地农村的习俗,父亲和伯父两个儿一人负责照顾一个老人,当年奶奶去世时,是伯父负责拉扯的,所以爷爷就归父亲负责照顾,生活在一起,吵闹就更严重了。
往后,在刘江的记忆中,那段时光没有一天的日子是安安静静的,充满了争吵,甚至家人相残。母亲每天以泪洗面,父亲性子软,终是一声不坑,那是刘江一辈子的噩梦,改变他一生的那晚,迟早还是来了。
一如既往,爷爷对着母亲破口大骂,句句不堪入耳,醉酒的爷爷甚至丧失了仅存的理智,拿出随身携带的劈柴刀威胁母亲。爷爷平时闲来无事,喜欢用竹子给农户们编织一些农用具,比如簸箕,菜箕之类,所以有随身携带劈柴刀的习惯。内屋休息的父亲被吵醒后,看见如此阵势,被压制多年的火气一下子迸发出巨大的能量,愤怒的双眼死死的瞪着爷爷,顺手抄起旁边靠墙上的铁铲,直指爷爷滚动的喉咙,恶狠狠的对着爷爷:你个老不死的,敢乱动一下试试。刘江从来没见过父亲暴怒的一面,竟如此骇人,就连此时的爷爷也惊呆了,他的眼里完全不敢相信,向来软弱的父亲此时怎么如此暴躁。吓得爷爷大喊:杀人了!杀人了!儿子杀老子了!顺势躲到了墙边。母亲也被吓坏了,赶紧冲过去,一把抢下父亲手里的铁铲,放声痛哭!爷爷见状却得势不饶人,紧接着冲到父亲跟前,顿时和父亲扭打在一起,毕竟不如父亲年轻力壮,老子哪能是儿子的对手。如果说被父亲暴怒吓得恢复了一丝理智,怒火攻心的爷爷此时几乎丧失了人性,突然从后背抽出了随身一辈子的劈柴刀,对着父亲的脑门狠狠的一刀。顿时血光四溅,刘江亲眼看见父亲的血滋滋地从脑门往外冒出来,像跟红绳一样掉在了地上,瞬间铺满了地面。那一刻他似乎看见了世界末日,惊恐而又绝望,更多的却是悲悯。
父亲当天夜晚被送到了县医院,庆幸的是经过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只不过脑门上被缝了十三针,父亲脑门上的疤痕,一辈子刻在了刘江的心里,那年他八岁。
父母亲迫于无奈,不得不将刘江和哥哥送到外婆家抚养,选择外出务工!留下爷爷一个人在老家独自生活,临走前拖走了家里所有的余粮,一并送到外婆家,算是哥俩一年的口粮。
刘江的童年在外婆家开启,每天六点半,天黑乎乎的时候起床,洗脸刷牙,猪油炒白饭,偶尔蛋炒饭,两顿的,除了早餐还打饭盒里,放书包里背到学校就是午饭了。沿着崎岖山路,步行两个小时,到学校差不多九点,正赶上上课。虽说路途稍有距离,山路崎岖,但有儿时伙伴,倒也不无欢乐。 一晃,刘江也迎来了人生中第一个毕业典礼-小学毕业,顺利上了县城第四中学。
初一那年,外婆告诉刘江,爸爸妈妈要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其实他的内心深处是很高兴的,特别的高兴,他都兴奋得跳了起来,外婆也看着他在傻乎乎的乐着,跳着。可是不一会儿,他却迷茫了,爸爸妈妈还认识我吗?我怎么想不起爸爸妈妈的样子了呢?他们会喜欢我吗?原来我也有爸爸妈妈的啊!可是……那天刘江他哭了,他一个人躲在被子里,想了好多好多,越想他哭得越厉害了。他想起了上次爸爸妈妈打到学校的电话,电话里他没有叫爸爸,也没有叫妈妈,他一直静静地听着电话那边传过来的陌生的声音,一遍一遍叫着:江儿,你怎么不说话啊?江儿,我是妈妈,你怎么了?你想妈妈了没……然后他嚎啕大哭, 挂掉了电话;他想起那天下午放学后,他和哥哥上山打猪食,哥俩翻过两座山,终于找到长得茂盛的猪食,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但是猪食还不够呢,顶着雨哥俩终于完成了一背篼。为了不让外公外婆失望,一人背着满满的一背篼,一人背着空背篼,走得太慢了,快到家的时候两人全身都湿透了。刚好遇到了到处呼唤哥俩的外公,手里拿着竹片,不由分说,两人狠狠的挨了一顿打;他想起那天在西藏当兵的舅舅打给外婆的电话,舅舅吼着外婆说:你俩老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给她家带什么小孩啊,吃饱了撑的啊?她们给你多少钱一个月啊……他想起姑父……他忍不住又哭了。
他总是说自己是没有童年的,但是又是有的。他学习成绩很好,老师们可喜欢他,照顾他了,小学六年他一直都是班长,成绩一直都是第一名,老师们知道他的情况,有一次县城爱心活动组织捐赠贫困山区学生旧物,班主任张老师把家里她儿子的好多衣服全部给了他,虽然穿上大了一号,可是他心里可暖和了。
但是刘江他的内心实在是太多不该在那个年纪存在的伤疤了,他爱哭,他没自信,他怕别人看不起他,他自卑,哪怕他永远都是第一名。他的心里有一道永远踏不过去的坎。哪怕如今步如了社会,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却也难以跨越心中的魔障!但是现在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他越来越自信了,他在为自己活着,为了美好的未来而活着!他想着,以后结婚了一定要给孩子一个幸福美好的童年。
让我们为他加油,打call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