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笔之日,已过了新历了2014,可按国人习惯是要过了旧历的除夕,才算告别甲午年。120年前甲午年丰岛海战北洋水师大败,《马关条约》签订辱国丧权,激烈了数万有志青年探索救国之道。百年后的今日,又一个甲午年即将告别,备感亲身经历了场甲午海战,承受着水师的溃败,品尝着条约的屈辱,寻求着前方的出路。
佛曰“今世所遭之罪,乃前世所造之祸;来世所享之福,乃今世所行之善”。未曾想,人临步中年方有感悟因果之说。甲午岁子内的纷纷扰扰、离离合合、纠纠缠缠,最终难免劫火一场,烧尽细软绸缎,烧离亲友虚情。在支撑起身子时,已发觉体无完肤,来自每条神经的疼痛感持续的刺激着大脑,勉强维持着残留的思绪。就这样让自己慢慢的躺下吧,一切皆在偿还旧日的孽债,叹前世靡音醉曲、狂语颠行之时,何曾想今朝会成一堆炙黑腐肉。
轮回六道,千层万象,走了快半辈子的路,却仍看不懂面孔这张像。亦是,始终学不会一位敬重前辈所提醒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中的“防”。要防哪些人?怎么去防?一群同时间踏入古训校园的毛头小孩,三天两头相聚而欢,携手走了二十载路程的人,需要提防么?自落地那刻就拥有着相连的血缘,随相隔千里,可每逢见面都要唠叨上几句“自己人总归会帮自己人的,因为我们是亲戚”,需要防备么?或许便是自己这样处处不设防的态度,才至沦落于此。然对方的“要多为自己考虑”的想法错误么,并非如此,只不过是道不同,我在人间他在修罗罢了。
柳絮入眼,朦胧难辨,瘙痒难耐,去之,双眸红肿,泪流满面,恰折射出心头的离殇。阉宦毁国,古训几多,然现今太平盛世,草随风向摆之徒为成夙愿,善使阉宦谄媚计量。试想潜伏身边之流,仅凭袋獾脸、狐狸泪,便已将自己踢入了畜牲道。可悲可悲!曾一厢情愿遐想“家有贵人,鸡犬升天”,升天?那是别家的鸡犬,自家的都在窝棚下残喘度日呢,何曾听明白那几句唠叨会这么官方呢。空信谬言,误将自己坠入地域道。可憎可憎!
别离,在签署了自身的《马关条约》后,我已身处云顶天空的谷底,面向着巨大的青铜古门,四周峭壁上布满着人面鸟守护,死沉的氛围中,我随着阴兵整齐的朝青铜门走去,慢慢谷底昏暗的灯火就愈呈朦胧,直至消失,随着青铜巨门的合拢紧闭,甲午年的一切都将在炼狱中焚烧而尽。
收笔之时,天际已泛起红霞,探出半边脸的太阳伸着懒腰,缓缓往上爬,边上似有鸟儿飞绕,红尾丽羽,鸣如箫笙,音如钟鼓,展翅高飞,翱翔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