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爱是空虚,爱是光荣,爱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虚荣。
套用你在方所分享会的话,“一看就知道是做公众号的”。第一次知道你,也是因为公众号。
你在公众号写了一篇文章《如果有一天,我在平庸面前低了头,请向我开炮》,这篇文章被各大微信公众号和朋友圈转发,我得以有机会知道你。
我永远记得文章的开头你引用了《筋疲力尽》里米歇尔说的一句话,“在悲伤与虚无之间,我选择悲伤。”我猜测当你写出“我想我必须承认一个事实:我只能专线做一件事。要么专心做喜欢的,要么专心做最想要的,我想我应该选择后者”这一段话时,你的表情将是如何,会一样吗?
那一年是各大媒体宣称纸媒消亡的一年,那一年是媒体人纷纷跳槽转型的一年,你离开了你熟悉的地方,开始创业做产品。你无数次谈起你正在做的APP的名称由来,你无数次的用温润厚重的声音念起泰戈尔的那句诗:“我的地球,我登临你岸像异客,我住在你家像房客,我离开你家门时像朋友。”这句让人无数个夜晚温热心头的诗句,成了我下载这个软件的动因。我忘了我是第几号下载软件的人,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你的APP里看到了太多美好的房子,太多美好的住宿,太多美好的人。那些自由而激情澎湃的灵魂,频频的选择落客朋友家,我想和你自由奔放有趣的灵魂离不开。
十年之后,你出版了《你是我的虚荣》,用三十个故事,把朋友、青春、温暖……密密缝缝进我的身体里。不管是文字还是写法,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在只言片语里就可以感受到你清晰的脉络,突起的快乐和萎靡的悲伤,依然像一条河流,不知彼岸的流淌。我喜欢你说人说事时那种清淡的口吻,每一件事不管大小都像是一道时蔬,读后心却沉重的贴着地面,愉快的失去重力,可以飞翔也学会降落。你的故事说来都发生在相对于陌生而遥远的年代,很多人和事却在时光倒转中映射到我身上,我好像也这样做过,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子……我常在阅读中发出这样的感慨,细腻而粗狂,思量许久,你的文字像风又像雨,烟雾弥漫,催着我向前走,也不忘提醒曾经。
你在自述里写道,“写诗时,朋友们叫我李傻傻,毕业后工作,大部分人叫我蒲荔子。两个名字都不像是真名,就像生活无常,人生乖张,一切都不真实。”第一次知道你的真名,我更宁愿去相信你的笔名才是你的原名。我在脑海里寻找了许久,终于在初中念书的记忆力翻出了“蒲松龄”三个字,我唯一知道姓“蒲”的人。这种奇妙的巧合竟在阅读《我有一个老师》时看到你打趣的写道在课堂上学习蒲松龄《中山狼》的趣事。在你的《下半夜》,你提到了你的故乡隆回,我也跟着你的脚步慢慢往前,文字一行一行的流进我的眼里,我的脑袋没有片刻停止思考,眼前像电影默片一帧一帧放映的是我那些来自湖南隆回的同事,朋友。我猜想着,现在是不是跟你说的变化很大了,毕竟晃悠悠十几个年头也过去了。属于你青春里的录像厅,是不是也消失不见了。就像属于我记忆中的儿童玩具,也成了稀缺的古董。
书的序言你写道,“不再为一些事失落,而是为所有经历感到庆祝。”我可以不再斤斤计较生活的细节,而是坦坦荡荡的让一生快活。人生的一切美好都是虚荣——空虚和光荣,艺术才有了存在的理由,物质也有了落地的缓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