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下)

是的,就是她的电话。这到是认还是不认呢?

“是你买的啊,也想过是你买的,但是我记得没告诉你地址,又被否认了”,“我来晚了,你领完外卖我也没见着你,你...有空下来走走没?”;“啊,你在哪啊,蒙市?你别吓我”....简短的约好地点,神情复杂的走过去了。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期待?失落?还是早已接受的平静?一一二不得知。

物以类聚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因为像,才想着往一起去;正因为像,选择的都是一样的。经过路边的商店,进去,又出来,快到时,刻意又整了整肘上搭着的西服外套。脑海放的电影就是个电影,跟以前一样的走近,比起以前的打招呼,又好像多了一些惊惶不定。不咸不淡的对话,还是建议她回去。临走前,她说“明天我请你吃饭吧,略尽地主之谊”,“恩,那就明天吧,我去找地方住了”,“拜拜”。转身正准备走,他摒住一口气喊出来,“等一下,这个送给你”说着左手从搭着的外套下面翻出一枝花,枝茎藏在衣服下被压的弯折,但还是竖起来的,蒙市夜晚的街边,并没有很明亮的灯,照不清这花朵的颜色。“好的,谢谢”说着笑着走开了。他也转身离开,一点也不去看她的背影,对着反方向大声喊着:记得用花瓣泡脚。也遑论她是否听见。

目的单一的来,又无法诉之于口;等待是最让人煎熬的,那就出去转转吧,假装可以混淆此行的目的。蒙市素来不是以旅游为著的城市,一路骑行在别人上班的路上,跟逆流而上的鱼没什么两样,慌忙从城市逃离,面对着远山的方向,一路走,一路逃,好像走到山上,这次就真的不是为她而来一样。到了山脚才发现山林的边缘早就被围起来,进不去的,不管你到没到山边,都进不去。

好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定好地点,径直去了便是,左右都是自己想的。席间,他点了一个菜,她补了两道外加一瓶饮料。默默的吃着菜,眼睛想贪婪的多看一眼,可是每多看一眼,心里却更加不敢看。敏感的发现各自都有变化。原来化妆后的她可以这么好看;原来对吃从来不含糊的他,现在只是吃一点点就克制不再吃了。上班的人和游闲的人担心的事完全不一样:你好了吗?吃完赶紧回去休息吧,下午还要上班,谢谢你请我,下午等你下班,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聊聊吧。听完只是用筷子杵了杵碗底,又放下筷子,相继出了餐馆。

完全没想过她会不会不来,他知道,有些东西,距离说出来还差些什么。一路按照地图寻找,下午还没下班的时候,没有哪个酒吧是正常营业的,越找越胆怯,怕是没什么机会找到了,抬头看着蒙市将要落下去的太阳,莫名的觉得秋凉,虽然确实是在秋天。抬眼看太阳的时候,看见对面橱窗,正是自己想要的高脚杯,可惜是个披萨店。抬起脚准备走,眼睛又不自觉的看了过去;“SEVEN”是的,这个名字好像走进了心里,吸引着脚就走了进去,一瓶红酒,一份沙拉,边喝边等,等的是下班的消息。时间从高脚杯的边沿溜走,带走的淡红色浆液也越来越多,还是喝空了,他等的,还没等到;抬身看了一圈周遭温暖暧昧的气氛,走出去了。云很黑,第一次来这么靠北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天都是这样。

补上了自认为缺的东西,却完全没想到缺了最重要的人。电话打过去忙音,微信也不见回复。心里想着走回去,走到路口,怎么也拿不出力气继续走下去,颓然坐在马路边缘,眼神空洞。突然微信闪了一下“刚才在跟家里打电话,我觉得没必要,就没去”。不知道什么力量支使他打过去电话:“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的”语气突然有点歇斯底里;“我在这路口等你,你来接我回去吧,我喝酒了。你不来,我就睡大街。”这话说的有突然没有了任何底气。这时风起了,吹的他一个寒颤。“我不会去的,你这么大的人,可以自己回”。果然是自己选的人,了解他就跟了解她自己一样。叹了口气,微信回过去:九点半之前,我都在这等你。因为她们宿舍10点锁门。就这样,他抱着手机,坐在路边。风越刮越大,黑云了逐渐开始出现白色的游鱼闪电,路上行人脚步也匆匆了,或许是为了躲雨吧,他这样想着。这老天真是给面子,跟着风的不仅仅是雨,而是冰雹。他还是不动,不管下的是什么。

路上的行人见到没有一个好奇的,毕竟这种事情在今天发生,没什么好奇怪的。是的,这天是七夕。不管是在暧昧的环境里一个人喝酒,还是再这种天气里,坐在马路牙子上痛苦不已,在这天,大家都心有灵犀的不去打扰。

10点的时候,他起身走了。次日中午,飞机落地,立马赶去医院上班了。

(其实那天晚上10点,他走过几个路口后才 发现,间隔2个路口的她这边,风轻云淡,滴雨未下,更何谈冰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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