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杜拉无法想象父亲也曾荡过秋千,也曾是个孩子,像阿卜杜拉一样的孩子,无忧无虑,无牵无挂,和小朋友们在野地里疯跑。父亲,他两只手上是累累的伤痕,他脸上刻满了疲倦了线条。父亲,他好像一生下来就拿着铁铲,指甲里带着泥垢。
“原来是你啊,纳比。”她在我耳边说,“一直都是你。你不知道吗?”
“我一遇见你,就知道我们不是同类,你和我,所以我想要的是一件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在早晨一起散步,一起开车出门,我不会说有了这些我就满足了,可这总要好过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学会了在你身边苟且度日。”他停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想我说的东西,有些你是明白的,纳比。我知道你明白。”
他说过的那些话,还在我俩之间萦绕回荡,那生命压抑的痛苦,那永远无法得到的幸福。
我把创作过程当作一种必要的盗窃行为。如果对一部优美的作品深入挖掘,您一定会找出形形色色不光彩的举动。创作意味着对他人生活的恣意破坏,把他们变成不情愿,也不知情的参与者。你盗取别人的欲望,别人的梦想,偷走别人的缺陷,别人的痛苦。你拿走了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是故意在这样做。
和母亲在一起要轻松的多——历来如此——不那么复杂,也没那么多心眼儿。我用不着太戒备,也用不着时刻留心,唯恐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和她单独在一起,一次又一次的周末逃离,就像遁入高空,化作柔云,这两天的时间,困扰我的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统统抛到了九霄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