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造访北京大学,就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生疏中有旧情,回忆里有错位。
1974年夏,我还在煤矿下窑。同有知情经历、在修武县陶瓷厂烧窑的韩厚多也寂寞难耐,我们相约进京玩玩。
这次进京我们很有底气,因为韩厚多的大哥在北大当老师,至少我们有落脚之地。
那时属于工农兵大学生时代,大学生由各单位保送,教学与实践与政治与思想与理论相结合。上学不用考试,毕业基本哪来哪去。
我们去时正在暑假期间,学校很静。
韩厚多的大哥叫韩厚德,在北大数学力学系教书。那时还不到40岁,已经有一子。
他家就在北大校区,离未名湖不远一个小院,小院还有名字,三四家共住,好像叫什么郎院。当时我还想,这个小院在民国时期一定有故事。
在北京估计住了三四天,有几个细节一直没忘。
一个是有个雨后的清早,校园行道树下落了很多知了,就是蝉。密密匝匝到处都是。
一个是韩老师和妻子让孩子去给我们买包子,把分币和角币放在一个纸袋里,配个镊子,付钱时要用镊子夹。说钱是流通币,还不知道谁用过呢。
还有一个是我从王府井买了1.1米当时最时髦的凡尔丁料子,准备做条裤子。他们夫妇俩拿着这块料子研究了半天。
“秀才不出门,真不知天下事”,他们真是埋头做学问的书呆子。
由于借宿几晚的叨扰,我以后开始关注韩老师。知道他后来当了教授,调到了清华大学出了专著,担任了清华大学应用数学研究所所长,中国计算数学学会副理事长,曾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奖二等奖,国家科学大会奖等多项奖励。他作为博士导师、他的学生包维柱2013年获得第十届冯康科学计算奖。
也因为和韩厚多去北京叨扰人家大哥的原因,厚多调到新乡柴油机厂30年后,我于2005年专程去拜访了他。知道他好喝两口,就在他家门口的商场给他买了一箱“剑南春”酒和五条烟。
今天到北大,除了博雅塔、未名湖和北大图书馆三大招牌,还有就是去拜谒了北大文史楼,这里出来的人才太济济了。
北大,北大,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叠加着前辈和新贵的脚印。
这里走出了伟人、名人,也走出了任你想象的各种人。
因为北大就是个创造人才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