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

早上醒来，手机显示三点五十分，已无睡意，起身如厕、洗漱，四五十分钟过去了。喝水，吃药完毕，照常出门散步。天黑蒙蒙的，小区路灯也不太明亮，八十多岁的身体，日渐沉重。小脑的退化使得每迈一步都很艰难。很想大步流星，结果是蹒跚的细碎小步。只要能走，就是胜利。
一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有一辆车驶过。从家到公园不到两公里，七十多岁时不到半小时就到了，现在一个小时也到不了。中间还要上一趟厕所，一步一挪，不服老不行呢。
到公园里，找个长凳坐下，擦擦汗，喘口气，一晃二十分钟就过去了，起身往回走。今天突然想回老家看看。
出生时的村子，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同龄的人，大部分已走了。
这次回老家，就想骑上自行车转悠一圈，看看跟上次回来有什么不一样的。推出车子来，上去，腿打不了弯，怎么说不能打弯就打不了了呢？那就走走看吧。遇到几个邻居，他们怎么都皱纹满满，白发苍苍的？打招呼聊聊天吧，心里有话，嘴巴怎么不听使唤了？除了喉咙里的哼哼声，什么也表达不出来。挥手作罢，回家去。
怎么一晃就变成这样了？难道就这样了吗？
物是人非，以前认为指的是外物、别人。现在，物仍是物，可曾经的自己呢？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