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到30岁你还没有大学毕业
——写在离开中国石油大学之际
Whenonethingends,somethingelsebegins.
——Love Happens
早上从宿舍出来看到毕业生的跳蚤市场又开始了,在宿舍区到教学区甬道旁边的回字形走廊里,一本本教材和笔记连同过期的《青年文摘》正在被低价叫卖。
现在的我,对于毕业不是特别期待,甚至也不再如上次那么彷徨。
像往常一样到图书馆前面小花园的角落读几句英语,读了几句,很没有状态,就往图书馆走,继续去看里斯和特劳特合著的《营销革命》。
突然间耳朵被从礼堂方向传来的歌声迅速充填,“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祝你一路顺风......”
大脑忽地穿梭回五年前的这个时候。这不正是从河北大学毕业时,全系毕业餐上,班主任祁老师唱的那首歌吗?在忧伤曲调的感染下,在啤酒的麻醉下,很多同学流出泪水。
记得那天,不胜酒力的我,喝得酩酊大醉。大家心里都知道,毕业餐,不仅仅意味着朝夕相处的同学们要天各一方,更意味着青春、幼稚时代的结束。从此之后,离开校园的我们丧失了任性、偏执、懒惰以及懦弱的理由,开始真正去接受社会生活的挑战和洗礼。
昨天下午四节课,《定向井设计与计算》,是我们在中国石油大学(华东)的最后一次课。
前一天晚上,几个同学在一起开玩笑说,到时要先个澡,刮个胡子,换件新衬衫,擦亮皮鞋,打上领带,带上相机去上课......去了之后跟每一位同学和老师握一遍手。这些仍然幼稚的想法,逗得我们在宿舍哈哈大笑。
从河北大学毕业五年了,毕业之后这五年的生活,跟躺在学校宿舍床铺上想象的差别很大。也辛苦过,也努力,也有过可以在烧烤摊上喝着啤酒吹牛的小成功,也有过在操场跑7、8圈仍然不能释怀的挫折。
当一名战地记者是大学时代唯一的职业理想,大学没有如愿学习希伯来语,毕业也没有如愿直奔中东。
在燕赵都市报和河北电台做记者的时光,是充满激情而美好如画的时光。后来办学校,收获了很多关于经营管理和社会生存的经验,而大学时结下的爱情之花也在这个时期凋谢。
中东之梦破灭之后,一直想去做一个“北漂”。北京还没成行,就考上石油大学这个二学历班。第二次进入大学的感受与第一次是差别很大的。
这次更懂得的就是做好自己能做的眼前事。
图书馆三楼是最好的藏身之处,很少有能够完整休息的夜晚、周末和节假日。书倒是读了几本,除了淡定之外,不敢说还收获了什么。
数理化基础知识恶补了一些,但是对于能不能做好将来的工程技术岗位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回想这两年,确实除了读书什么也没干。这让我想起很久之前过的一个偈子:
仰山慧寂禅师有一次到遠方去,直到夏末才回來,然后去探望他的師父沩山灵佑禅师。
沩山问:“这个夏天你都干了些什么?”
仰山回答说:“我在南山开了一片地,种了一些豆子,现在长势很好。”
沩山称赞道:“那你这个夏天没有白过。”
仰山接着又问沩山:“老师,您这个夏天是怎么过的?”回答:“白天吃饭,晚上睡觉。”
于是,仰山也由衷赞道:“老师,那你的那个夏天也没有白过。”
昨天的课程一连四节,认真负责的黄根炉老师没有一点把节奏放慢下来放松一下的意思,仍然不放弃我们能听懂那些复杂的公式推导的梦想。套用一句孟德斯鸠的话来说,“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是我自始至终赞赏您讲课的态度。”
四节课熬过,黄老师挥动着沾满粉笔沫的双手,赞扬了班级良好的学风,讲话不多也就三两句,当教室掌声响起来的时候,黄老师笑着走下讲台离开,掌声再次响起。
美国电影LoveHappens有句经典幕后音,Whenonethingends,somethingelsebegins.我想两次想起的掌声不仅为教我们的老师,不仅为了即将告别的大学课堂,或许也是为了给我们将来还不很确定的生活一些勇气吧。
掌声落下,同学们依次走出教室。
谨以此文作为对中国石油大学(华东)两年学习生活的纪念。
海狮子,先后供职于燕赵都市报、河北电台新闻频道,担任记者;参与创办石家庄新广职业培训学校并任首届校长;海狮子读书会创始人;心灵成长教练;写手。曾先后就读于河北大学新闻学专业和中国石油大学(华东)石油工程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