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二舅商定,三姨生病手术的事,由我告诉母亲和二姨,跟她们就不说的太详细了,就说脖子上长了个疙瘩,动手术割了,她们自己能想到就想到,想不到我也不明说。
哪知,刚跟母亲说完,母亲就问:“良性的恶性的?”
这……也没隐瞒的必要了,如实告知。母亲倒是比我和二舅都淡定,说这个毛病没那么恐怖,很多人有,治好了不影响啥。
可能我这人有点悲观主义吧,虽说知道它是轻症,但总会有各种担心,也可能是这几年先后经历父亲心脏病接连住院,女儿大病去世,后来儿子又一度不能正常上学,让我对生活不敢再那么乐观。
很多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个外表强悍实则内心特别脆弱的女人,我披着层层铠甲,让人以为自己是个钢铁女侠,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孤独和无助。
而从母亲那里,得知二姨今年身体也不好,一直在治疗胃病,最近还去中医院住了一周院,人瘦的不行,赶紧给二姨打电话关心一下。
二姨一再强调自己没事,只是老胃病了,以前吃点药就好了,最近却怎么都不行,医院要求住院详细查一下,便住下了,做了肠镜胃镜,割了个肠息肉,然后胃病一直在吃中药,虽然见效很慢,但比前阵子好多了。
想想也是从过年到现在没见过二姨了,二姨本身就挺瘦的,不知道这一番折腾之下,又瘦成啥样了?
忍不住叹息一声,我们总觉得自己还没长大,但我们的上一辈,却已经状况不断,需要我们费心照顾了。
上有老下有小,说的就是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吧,孩子还没有长成,父母已经老去,家庭和生活的重担,从上一代已经转移到我们肩上。
话说回头,说三姨。
想给三姨打个电话,又怕太打扰她,找了找又没有三姨夫的手机号,只好给三姨拨过去,她方便接就接,不方便就姨夫接。
没想到,是三姨接的,跟我说挺好的,问她身上能试出来啥不?她说多少有点虚,没大有劲;问她嗓子不舒服吧?说就跟感冒了喉咙疼那个症状一样,但也不严重。
三姨虽然声音不高,但状态挺好,一直跟以前一样絮絮叨叨跟我说话,我说咱少聊两句,你快歇着吧,她还一个劲说没事没事,我这一颗心,总算放进了肚子里。
一边通着话,一边听着动静,是在准备出院了,看来术后恢复的也挺好,嘱咐三姨回家好好养着,能动嘴不动手,千万别忍不住干点啥,尤其是家里还有小孙女呢,别回头孩子再缠着三姨,把她累着。
其实,私心里,我是希望三姨能回老家休养的,家里有个一岁多的娃,怎么也安静不了,何况这孩子从小跟着三姨,肯定会缠着三姨这个那个的,但别人家的生活咱也不好指手画脚,三姨生活完全能自理,姨夫负责买菜做饭看孩子,丝毫不耽误表弟和弟媳啥功夫。
但他们回老家就不一样了,孩子必须要找人管,这么小送托儿所肯定不行,孩子姥姥家里种着地呢,来待个三两天还行,时间长了也不现实。
所以,三姨想静养,那是不太好实现的。
不过我又反过来一想,家里有个奶声奶气的娃,天天哄着奶奶开心,没准三姨心情好,更有利于身体恢复呢!
这事,到底怎么才可以好,怎么才合适,只有三姨一家人自己去权衡,我们也只能自己在家想想罢了。
三姨出院了,我们开学的日子也近了,抽个空去看望她一下,我们又该去往另一个城市过日子去了,下次见面,最快也要春节。
可能是电话里听着三姨声音很平静,说话还是往常的语气,我忽然就没那么焦虑了,果然,很多时候我们是在自己吓自己。
有啥办法呢,我控制不住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