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我回到当年读书的城市旅游,回忆起从前。从前的我积极、自信,现在的我焦虑、悲观,是什么变了呢?我努力地想了又想。
从前的我,梦得大,期望低。朋友们一起喝酒谈天,畅想未来风光。虽然那是爱做梦的年纪,但真正的期望不高:在心里,我只希望能顺利毕业、工作、定居。目标小,就容易满足;梦想大,就有了希望;希望加满足,就是幸福。
现在的我,梦得本分,期望却高。辗转工作多年,在大企业作小螺丝钉,我对生活不再有幻想。我敢想的,无非是升职加薪或去成长型公司搭顺风车。而现实目标却是高的:买房置业、生儿育女、赡养老人,哪个都不容易。梦想小,就没了盼头;目标高,更难以感到满足。
从前的我,相信一切皆有可能;现在的我,说的是阳光底下无新事。阅历对好奇心有脱敏作用。曾经的执着,打碎后只剩无奈;曾经的渴望,满足后发现不过如此,所以不再期待未来。
从前,我相信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大如钻石与炭:善恶美丑、黑白分明;现在,我明白了人们都是一样的,就像钻石也是炭,区别只在命运顺逆、缘分深浅。人人都是既富裕又贫穷,既明智又愚蠢,既有才华又平庸。从前,我认为自己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是特殊的;现在,我知道自己不高不低,不强不弱,就像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是普普通通的。就连以上经历感悟,也非我所独有,而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
所以,成熟的感觉就是这样吗?也许不是。也许这并非什么必经之路,只是我的迷途。也许是我内心膨胀,把幸运当做理所应得;也许我应该降低目标、学会满足;也许我该说服自己继续做梦。只是无论怎样,我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成长是一扇打开后关不上的门,那些无知的勇气、天真的乐观、单纯的自信,只属于从前。现在的我所需要的勇气、乐观和自信,将会是另一番模样。
三十多岁的我,依然在努力寻找着自己的位置。这么看,其实我还是挺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