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电视台的品牌栏目《天天向膳》,以"魔芋的保健功用"为题做一期访谈节目,王智是被采访者之一,那天访谈结束收工后,王智介绍制片、导演一行人到杏林的老丈人吉总的餐馆用餐。栏目制片人敏锐地感觉到了此餐馆非彼餐馆,浓烈的文化气息,餐馆老板吉总本人还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来得一下,他当时就对吉总发出邀请,到他们电视台的《天天向膳》做一档节目。
我们现在餐桌上这个孔雀开屏的菜式,就是那个节目上推出来的。看那黄瓜雕刻出来的孔雀头,惟妙惟肖,红、黄、橙、紫等各种颜色的米饭做成的孔雀尾巴,卡通却也形神兼备;还有围着孔雀做成的各种道地的版纳特色菜肴,真的是让人不忍心下筷子,虽然吉总不停地给大家夹菜,劝酒,王智还一样一样介绍、指点着魔芋在哪些菜式里。
从服饰、面相上看,王智和杏林的老丈人吉总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但杏林的老丈人吉总是彝族。
吉总的少年时代,上海知青插队到了他们村子这个广阔天地。机灵、活跃的吉总,和村里孩子一样,上树摘果,下河摸鱼,玩得不到天黑不回家,但上海知青点,却像吸石一样把吉总吸引到那里。他总觉着上海知青身上,像施了魔法一样,能够花样翻新出他从来没有见识过的一些玩意,什么弹吉他,什么画素描,还有好多吉总以为的稀奇古怪的玩法。
关键是,这两样,画画、弹吉他,吉总是特别感兴趣。他动不动就到了知青点上,看着知青小潘画画。吉总给小潘当模特,获得了小潘给他画的素描头像,吉总现在都还挂在自己的书房里。后来那些街边好多人要给他画像 ,他都没有同意,不是舍不得付给那画像人的钱,而是他觉着有了那一张就足够了。
所以,吉总在启蒙阶段受到的艺术熏陶,都是从上海知青那得到的。可惜,他每天回去后偷偷练习画画,画得还不得要领,正急需人辅导和自我提高时,上海知青一下子呼啦啦地都返城了,吉总内心的那个失落啊,那份不舍啊。
80年代兴起弹吉他,吉总迫不及待地买了一把,弹着、弹着就能弹出曲子来了,他高兴得心想:“这还得感谢那些上海知青给垫的底子。”
他很怀念上海知青在版纳的那一段日子,让他由蒙昧走向文明。你看他的餐馆和一般人的餐馆就是不一样,进餐的大厅旁就是一个彝族的服饰、农具、生活用品等展馆,还配有专门的讲解员,让你在进餐的时候更多地了解彝族文化,在感到有趣的同时,进餐的口味也会倍感亲切。
王智在《天天向膳》录制的"魔芋的保健功用"节目,很受欢迎,收视率一直居高不下。吉总在《天天向膳》录制的这套孔雀菜式的节目,被吉总公司的各个餐馆作为宣传广告滚动播出。菜式中,漂亮的孔雀,不仅带去了版纳人的问候,还把版纳的千种风情,万般柔美通过《天天向膳》这档节目传播开去。
因为和上海知青交往过密,吉总也确实比当地人的思想要超前一些,他的餐馆比别人先注入文化元素,菜式的创新也总是走在其他餐馆的前头,所以,大家一致推举他为版纳餐饮协会的主席。
吉总老婆说,经营上的很多决定在大多数人反对的情况下,他一定要坚持决策,最后证明他是对的,几次下来,我们也就坚定地跟着他走了。
整个吃饭的过程,公司的舞蹈队表演完节目后,台上大屏幕反复播放着《天天向膳》。
吉总在《天天向膳》的节目中,身着隆重的彝族服饰,特别是头饰让人觉得仪式感很强,一曲彝族舞蹈和荧屏上昂首的孔雀相印成趣。
现场的饭桌前,吉总弹着吉他,吟唱一曲《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雄浑的歌喉,高吭的声音,让人怀疑“真的?假的?”
王智和吉总、杏林还合唱了一首歌——《我是一个兵》,歌毕,杏林打趣道:“我这个当过兵的老丈人多才多艺吧?”
王智接话: "全乎。"“捧眼”的角色尽职尽责。
饭局结束后,金晶从寸土爸爸家里给他料理完一些家务后,开车侯在吉总的餐馆外边,等我们出来, 带我到下榻的酒店。看着王智和金晶这一对懂事、勤奋的年轻人,我感到空气中弥漫的都是版纳才有的独特香味,一种美好让人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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