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写手,就是我,吹小号的老天鹅。
上世纪80年代末,我在偏远的乡下读初中。
有一天,班主任递给我一封信。
原来,是省电台某一档时政节目播出我的一篇小杂谈。
当时,在穷乡僻壤引起小小的轰动。身边人写的文章,在收音机里广播,他们很惊疑。我也为此得意了好长时间。
那篇小文,大概三四百字,写的什么话,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只能想起,题目是《不能吃偏灶》,大意是老师要对学生一视同仁,平等对待。
那个时候,对写作充满向往,梦想自己的文字变成报刊上的铅字,或者一通过声波传遍千家万户。
后来,在全国“文心杯”作文大赛中,写了一篇《有感于(儿子第一次洗手帕)》,获了个优秀奖。优秀奖,大概是鼓励一下、安慰一下的意思吧。
依稀记得,是看了一幅漫画《儿子第一次洗手帕》之后的感言。
“文心杯”作文大赛,是由文心出版社、《作文》杂志社主办。在那个年代,《作文》是我这个爱好写作的学生心中最神圣的殿堂。遗憾的是,只是名字在获奖名单里昙花一现,作文没有真正出现在那家刊物。
当时的那本《作文》杂志,到现在还珍藏,每每看到,翻一翻发黄的杂志,就仿佛回到年少时。
再后来,在省内外一些报刊电台,断断续续发一些杂谈。
当时,语文课本中鲁迅杂文选得较多。课外,为更多地读鲁迅杂文,向其他同学打听,借来各种杂文集,抄写到自己的笔记本上。到高中快毕业时,抄了一本。
读鲁迅,是我住校生活最值得回忆的部分之一。每晚饭后,总要拿上笔记本,到操场,踱来踱去,大声朗读一两篇鲁迅杂文。喜笑怒骂皆成文,沉浸其中,他的犀利文笔、批判精神,使我感到一种力量在心中升腾。只可惜,后来,那个笔记本死活找不见了。
后来的后来,《瞭望》杂志采用了一篇杂谈,题为《并非服务员的错》,刊物的级别上了个档次。
后来,再后来的后来,转行写了其他体裁。其间,写过一些书画评论,在《中国书画报》《书法导报》等全国专业报纸 有发表。
无甚建树,不成气候。
直到今年7月,我换了东家。在新的岗位,写评论,成为职责之一。
从7月份至今,我在省级主流媒体发表评论15篇,成为某党报的特约评论员,在某官媒公号开一个专栏。最近,被评为本系统全国优秀网评员。
回顾评论写作之路,很难用一个词准确表达我的心情。
第一篇作品,如果勉强也算评论的话,已经30年了。
除了时间跨度长之外,没有打造出一两件象样的作品、有品质的作品。
有人说,这个时代,写作是自我投资、是必备的底层能力。看到网上,一个个写手,短期内都完成了变现,实现了财务自由。
我呢,人到中年,写了30年,还在摸索中前行,还在为生计而奔波,常常让父母的治疗费、房贷月供这些问题折腾得焦头烂额。
坚守30年,依然在坚守。
为找到突围之路,开始从一个旧媒老狗向新媒转型,这也就是把简书名叫“吹小号的老天鹅”的原因。
说内心话,撕裂感随时存在,崩溃感总是让人无语。
前几天,在纸上电台分享经验时,砍柴院长说,写作是一种信仰。
每每纠结时,看看砍柴这些励志的话,看看简书上咬牙日更的同行者,心里释然了许多。
或许,一切会好起来。
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