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七月半,俗称“鬼节”,古有“七月半鬼门开”一说,意思是七月半这天鬼门大开,关在地府的鬼怪会在这一天出来游戏人间,如果凡人八字太弱,阳气不足,就会被鬼当做自己人带回地府,因此很多老人在这一天都会叮嘱家中晚辈早早回家,切忌天黑后在外面逗留。
今天的故事是从我爷爷那儿听来的,故事不长,就当个传言听听。事情发生在上世纪40年代初,那时候抗日战争才刚开始,我爷爷当时只有16岁,带着我的两位小叔公在江南一带做木匠营生。我家祖上四代木匠,到我爷爷这儿属于第三代,手艺自然娴熟精巧,因此许多隔壁村的人都慕名赶来请我爷爷去做木工。这天我爷爷他们兄弟三人完工,主家为表谢意特地摆了一桌晚宴,好酒好菜地招呼了我爷爷一行人,等我爷爷兄弟三人吃完,已经亥时了。
那时候的夜晚不像现在有路灯一片光明,天一黑就只能靠蜡烛或者煤油灯引路,如果天气好,月亮清明,还能靠着月光找找路,要是没月亮那就真的伸手不见五指了。我爷爷仨人当时喝得酩酊大醉,彼此搀扶着走出了主家,借着清冷的月光走了回去。说来也奇怪,只有两三里地的距离,平时片刻走完了,我爷爷他们却走了好久都没走完,也许是喝醉了脚下没力,我爷爷就没放在心上,直到他们路过一个叫“蛇墩”的地方。
这地方虽然叫蛇墩,但是和蛇没有关系,以前是一口枯井,为了防止有人掉下去,附近的村名用石头将井填了起来,由于这井造得又矮又宽,远看像一团盘着的蛇,于是就叫它“蛇墩”。
据我爷爷回忆,他们快到蛇墩的时候,月亮被云彩遮盖住了,四周一片漆黑,好在这条路天天走,闭着眼也知道怎么过。走着走着,我爷爷突然发现眼前有一丝光亮,好像有人在前面。我爷爷拉着我的两个小叔公停了下来,三人细细观看,竟有一个人站在蛇墩边上。那人一身白色长袍,头发垂到膝盖,分不清是正对着还是背对着面。见此情景,兄弟三人酒意醒了一大半,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原地静观其变,我爷爷摸了摸身上的背袋,里面有斧子和其他工具,如果硬搏,手里有兵器也算多一分胜算。
过了一会儿,见那人没有任何动静,我爷爷倒有些不怕了,一直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我爷爷率先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站在那边干什么?”那人也不回应,只是伸出左手指向蛇墩,很平常的一个动作却把我爷爷三兄弟吓得浑身哆嗦。原来那人的手没有一根手指!我爷爷仨人二话不说立刻掉头就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月亮又重新出来了,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四周,我爷爷定睛一看,兄弟三人竟然还在蛇墩!但是蛇墩边上那个白衣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就像做梦一样!兄弟三人此刻再也不敢逗留,脚底生轮似地跑回了家。我爷爷第二天翻日历才知道原来昨天是七月半。
这就是我爷爷年轻时的一次经历,从那以后我爷爷就告诫身边所有人七月半晚上不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