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和追忆

       冬日暖阳,温煦的阳光晒进客厅,照在书架上。虽然买书有装“饱读诗书”,体现“汗牛充栋”的虚荣心嫌疑;但这些书的的确确都是花了真金白银,并且拜读过的。可是,当我环顾码的整整齐齐的书脊,看着书名的时候,我竟然想不起书中的内容。

       此时,内心会泛起一股恼恨劲:“看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是随着年岁的增加,记忆力的衰退,丢了个一干二净。”

       还有一种现象渐渐的发生在我身上,那就是丢三落四的毛病。应该是从近几个月开始的,我经常会把手机落在车上,然后锁上车门转身离开;或者出门的时候,会忘记要带的物品,可以说,这种事情之前几乎没有发生过。

       伴随着遗忘的问题,每当独处、做家务的时候,脑海里会浮现很多曾经往事、故人;而且会有画面感。会想起小时候外婆跟我说过的那些简单朴实的人生道理。譬如外婆跟我说过:“趁着牙口好,该吃吃,该喝喝,等牙齿没有了,想吃都吃不了咯。”

       随着年纪的增加,咀嚼能力的退化,外婆的这句话,逐渐让我体会到的确是一句至理名言。

       我还会想起,父亲一直想要有个女儿;但接连生了三个儿子。想继续努力的时候,时代的产物——计划生育来了。对女儿有执着心的父亲,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我跟女儿生的多的人家调换一下。那个时候,我大概五六岁,已经开始记事。每次父亲做生意回来,我都会抱住父亲的大腿,哭着、闹着让他别把我扔给人家。但父亲还是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母亲的态度是不反对,也不赞成,后来是外婆到我家来,跟父亲说:“孩子总是自己亲生的好。”这才打消了父亲的“换女儿计划”。

       列举这几个例子,我意识到当一个人开始喜欢回忆的时候,表明他在走向衰老,不管是体能,还是记忆力。虽然人一出生,就走向死亡这条不归路;但真正身有体会的时候,又有多少人能够看淡、看透?如果能够从盛年直接到消亡,我觉得也算是不错的归宿。可恰恰人类是在身体器官逐渐丧失机能,记忆力减退,当中走向终点。等失去了自我毁灭的能力,就只能慢慢的老去。这种痛苦这有点类似古代的凌迟之刑,在一个人的身体上一片一片的把肉割下来,要割一百二十刀,直到最后一片肉割下来,才能让人断气。

        我有时候会惋惜,一个人,从一无所知的婴幼儿,通过教育,社会实践,掌握了知识和生活经验,到最后,却走向死亡。过程当中的时间、财力耗费了起码两代人的努力和付出,就这么消亡了,实在太可惜了!

       当然,人之所以为人,能够做到生命的延续,知识的积累,从而生生不息。除了具有动物繁衍的本能之外,还创造了文字。文字、书籍,使得知识得以保存、积累,进而爆发性增长。

        所以,我为了防止,或者减缓不可避免的“老年特征”,需要保证三项基本行为。分别是读书、写作和锻炼。

        读过的书,虽然只能记得零星的只言片语;但不能因为容易遗忘,就放弃了读书。读书其实是和作者、先贤在交流和沟通。它可以打开我们的眼界,开拓思维,也能让我们浮躁的心静下来;而且,我们所读过的书,当你把它们束之高阁的时候,那些片言只语日后还会从记忆的深处跳跃出来。

       写作,尤其是日记,是记录遗忘的最好方式。日记一事,日悟一理,待我们到了逐渐遗忘,并且爱追忆往事的时候,翻开曾经写下的文字,往事就不会仅剩下碎片化的记忆。

       以上两项是精神层面延缓衰老和追忆往事的最佳方式,那锻炼就是从体能上延缓机体老化的有效手段。当然,这是比较传统的方式、方法。随着基因,新能源,基于大数据的人工智能和外太空的探索,这四大人类未来发展方向的突破,也许读书、写作和锻炼,这三项古老而有效的方式也会被更改。不过,在未来还没有来到的时候,传统的东西还是需要继续传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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