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独白

鸭子是人类给我起的名字,我们同类间都互相称呼嘎嘎。嘎嘎是一个表现无限意义的发音,饿了时嘎嘎,吃撑了嘎嘎,啪啪啪时还是嘎嘎,所以我们这儿除了哑巴,没有鸭不会说话。

我是一只小白鸭,不是那种雪白的纯洁婊,而是带着点点黑斑。那种桀骜那种自然,不是别的鸭能学得来的。我没有见过和我一样肤色的鸭子,也许我本来就不是鸭子,他们都是黑黑的,脖颈幽绿并有光泽,或是黑褐色脏脏的,我很孤单,也许我是只鸽子,但我却不会飞,我很孤单。

我是一只小白鸭,请不要问人家年龄,我的确度过日月交替,四季轮转,不过戴着蹼的脚掌,无法计量得清那么复杂的事情,好多事都太难。

说起我的性别也是我短暂鸭生难以解决的困惑,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无法看到两腿之间的标志。不过伦家觉得这一身白羽,应该是个萌妹子吧,如果不是,那咱这一生演变态还是蛮像的。

我有很多同类,但我还是孤独,因为同类远不等于同伴。我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跟着带头的那个家伙一会儿就游到很远的地方,一会儿又游回来,还冲我叫,伦家只是想静静地站在一个地方,当一个美鸭子,发发呆,想想他们永远想不清楚的事,所以我很孤单,但我只能孤单。

今天我还像往常一样望望天,用嘴梳理羽毛,有一个男银坐到了我旁边的石台上,他盯着我看,我也时不时地打量他两眼,他穿着一身皮衣,我那时就在想,你丫的要敢穿羽绒服来,看老娘不糊你一脸的。

他很安静,如那么一抹水,倒影摇曳,竟然和我的影子重叠了,那一刻看着看着竟然醉了,果然作为一个鸭子,晕水是个大大的问题。

其实今天还是有点冷的,但他就那么坐在石头上,我很担心他,怕他得痔疮。他却那么悠然,还点上了一支烟,茶与薄荷混合的气味漂到了我的鼻子里,啊嘞,我什么时候喝过茶吃过薄荷的。他又掏出了手机,对我左拍右拍,讨厌啊,死鬼,还胡言乱语说什么“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我一直以为人类比我们要聪明那么一丢丢,这个一定是傻子,不就老娘一人嘛,哪来的二四六七八啊,不过歌声悠扬,我也不忍心太大声笑话他。

他最后还是走了,在我不经意间,和他来时一样,仿若凭空出现。那个让我眩晕的倒影也再也不见了,那群蠢鸭子又成群的回到我这里,嘎嘎嘎的述说着出门10分钟的见闻,絮叨不停,我无心听他们的对话,只是还在想那个人,那个和我四目相对,陪我消遣时光,在我梳妆时拍照的男银,想着你刻录的我会是什么样,我脑中的你又能停留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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