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16号,也就是这个正月的二十三。早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到床上的时候,我以为还在梦里,揉了揉眼,确定不是雪透过来的白光,突然心情好起来,昨天的雨夹雪好像是那年的电影,窗台的多肉都没来得及感受,便又迎来春天。
习惯性的打开朋友圈,好多春暖花开,好多战胜疫情,武汉加油。武汉的小哥说社区防护升级了,前天还只发了口罩和红袖章,今天就穿上了简单的防护服戴上了眼镜,配文:雪过天晴,一切都在好转。这个时候武汉来的消息会让人莫名的振奋和激动,尤其是阳光正好,还有几分松懈和想出去的小雀跃。
《湖北电影制片厂常凯全家染病去世》,翻到这个醒目的文章标题,我心里突然一紧:“辗转诸家医院哀求哭拜,怎奈位卑言轻,床位难觅,直至病入膏肓,错失医治良机,奄奄气息,留言……”父亲,母亲,姐姐,常凯。这是灭门么?
再往下翻,湖北省作协李老师的《我觉得我们要重新从鲁迅出发》,文章里这样说:我的同事、熟人,不管是疑似还是确诊的,我尽可能帮他们做做协调:“怎么样能做上检测,怎么样才能住进医院。但是前几天还有些医院的朋友可以帮帮忙,这两天根本就不行了,连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自己得病了都住不上。这真是真实的绝望。我倒没有那么矫情地说什么“写诗是可耻的”,但确实,个人生活和个人内心的一道分水岭已经产生了,所以你很难再像过去一样生活。我的心是乱的,现在没办法写作。”这是真实的么?不被封杀么?我战战兢兢,实话有时真的难听,我不敢发一些传来的殡葬恐怖消息,也不敢出门。
泡了一壶茶,坐在窗户旁,手里有一本《全世界人民都知道》,我骨子里是热爱党的,可是也曾看见没有门面的老人家挑了好多白菜出来卖被城管掀翻,折断她的一杆良心称而内心呼喊:给我三千城管,一夜解放钓鱼岛的破口号。也曾为已经种不了田的父母,拿着每月几十块的养老金却不敢去医院做体检而内心崩溃,养儿防老啊,我连封建思想都跟不上。看书陶冶什么什么,全世界都知道,可是我现在,除了钱和可以封闭自己的房子,什么都不想要。
昨晚跟父亲聊了许久,聊了读书也聊了暂停的经济,老人家告诉我,国家领导人在全力解决这次疫情,并有信心在度过难关后怎样合理及时的更进一步。讲真,我不大看新闻联播,父亲便是给我从小新闻联播的传述者。再后来聊了阻断后家里的物资,大概想去补充一些,苦于没有口罩,虽在湖南的农村,老人都知道了,防护好自己对别人也是一种责任。这个好,于是我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把我的口罩分一些给相隔三四十公里外的 他们。
闲下来,看孩子玩手机,总不能一直做作业。慈母多败儿啊!弄了些84稀释的水,喊上他们,把楼梯间拖了两三层,孩子们看着乌黑的拖把,竟然都不肯洗,唉,可怜的父母啊!我猫着腰清洗完拖把,两小家伙跑来给我按摩:妈妈,辛苦了!我竟然忘记开始说了什么来着。
浩哥的看我写日记:妈妈,又没人检查,今天别写了。我望着他……,也是,那就明天再写,他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