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回京。进屋就看到鱼缸里的最后一条金鱼,已经漂浮在水面。已死去多日了。在我离开的这一周里。没有任何可抢救的余地。
放下背包,清理鱼缸。修建花草。
薄荷也已经干枯殆尽,不知是否还能抢救过来。而多肉都长出了新的骨朵,小而密。水培的红薯也已枝繁叶茂。而有些绿萝却因缺水,干枯致死。
其实,我在时,也很少花时间在照顾花草上,我喜欢他们肆意生长的生命力,甚至连花盆里的杂草,也很少清理。去年,水培的红薯,在春季移植到花盆中,秋天,长出小小的果实,犹如拇指般粗细,依然让人惊喜。惊喜他们的生命力。
以前不是没有离开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回到家感觉有种面目全非的感觉。花了一段时间,清理房间。把客厅的榻榻米移到卧室,把新买的书桌放在客厅,把金鱼的尸体顺着马桶冲走,把枯萎的枝叶修建到垃圾桶。然后,把垃圾打包。穿上拖鞋,裹着羽绒服。下楼,丢垃圾。
看到整洁一新的住宿,即使外面是不见尽头的雾霾天气,依然觉得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
似乎看到近一个月的混乱终于归位了。
2017年的最后一波水逆。从水逆的第一天开始,手机,Ipad,洗衣机,豆浆机,无缘无故的不能用。刚开始时还会尽力试着去维护,修复。直到某天蓝牙音箱也处于充不进去点的状态。
月中旬的某天,因为和朋友的信息传达有误,导致这个朋友和另一个朋友之间的矛盾误会。在地铁上,怀着忐忑的心情,发大量的信息向两个朋友解释事情的起因,经过。依然会有内疚不安。但是,当晚上到家之后,突然就释然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该解释的我已经解释了,最终会变成什么样这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了。
在这一刻我知道我终于不在固有的关系模式中了。
我终于不在是那个为了维护关系而惶惶不安的人了。我终于在关系冲突中,不在是紧张不安的。我终于可以正视关系的冲突。
我们需要把旧有的模式碾碎,重新淬炼出新的模式,也重新拆解,淬炼出一个新的自己。
写到这,收到友人发来的一条信息:小时候讨厌父母严厉的样子,长大后讨厌他们讨好的温柔。
是的。就像昨晚哭泣时想到,11月份飞广州,父母小心翼翼的样子,以及母亲对表姐说的那句话:她现在就是有病,病的不轻。
和友人说起这件事时,说这就像是一个负重前行的人,走过了干枯的沙漠,翻越了雪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到达终点时,得到一句话,你怎么不前进。
没有人知道我们成为如今的自己,付出了多少。我们从来都是孤军奋战,并且没有退路。
时间一定是有着一双神奇的手,兜兜转转,突然某天发现有转会到了原点。
我们总以为终有一天会站在宇宙的中心,冷眼旁观着一切。却忘记了,不论站在那里,我们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盲点。所有,才会有我即宇宙。
所以,既然如此,低眉顺眼给谁看呢。这是我这几年才明白的道理。
所以,肆意生长吧。
上周,回到故乡,友人家。只因为我问:需要我做什么。对方说:你回来吧,我们貌似好久没有一起过冬了。我说:好。
买票,收拾行李,一气呵成。
这是我愿意花时间陪伴的人,因为对方一直在陪伴我,很久很久。
凌晨到达,一边吃着外卖,一边说:这个小城市,我真的在也无法忍受,混乱不堪,拥挤不堪。没有规则可言,似乎这里能够把一个优雅得体的人瞬间变得面目可憎。
可是,因为这里有友人。一年,我还是会回来两三次的。
是的,故乡对我来说是因为有友人。并非家。
过节,互赠礼物,吃饭,K歌。我们说这是仪式感。
只是不再喝酒,不再抽烟。
离开时,给友人发信息说:明年如果壬轻没有来北京,我有很大的可能会选择离开帝都一段时间。我一直以为内心的那个空洞在慢慢变好,可是并没有。我依然如此的生无可恋,但是,我却没有以前的焦躁不安了。就是这样,看到了自己的生无可恋,也看到了你们的热气腾腾的生命力。而以前,我看不到自己生命力,也看不到别人的热气腾腾。
成长需要亲历亲为。
19岁时,我认为的青春结束在15岁。
23岁时,我认为青春结束在19岁的夏天。
后来,我认为青春结束在校园生活的结束。
此刻,我才清晰的感知到,我的青春就结束在现在、
在25岁的尾巴上,不是戛然而止。
而是
非常清晰的知道
就在此刻
我的青春结束了
我们的青春结束了
似乎,这一次回来就是为了见证彼青春的结束。似乎,我们都能够预感到,命运会再次伸出她的双手把我们推向不同的方向。
但愿,我们都能够肆意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