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老家的人大多数都是老人,无论是早晨还是黄昏总是安安静静的,许多的老房子都空着,房前屋后长着一人多高的野草,在山坡上的土地早已荒芜,杂树丛生。靠近河边的坝地里,偶尔见到一两个动作上了年龄的人在耕种劳作。老家是一年回去一次两次的故地。近期,回老家参加一位长辈的葬礼,在城里工作的人都赶回来,难得一聚,见到许久未见的人,除了几句寒暄外,也找不到多余的话来。
席间,看到负责用条盘端菜的七八个二十来岁年轻人,竟然一个也不认识。母亲为我介绍说:“这个是你大平哥的儿子,那个是你虎娃哥的儿子……”再一看那青年后生的眉宇间果然透着有熟悉的神情。他们父亲,我是熟悉的,虽然他们不是我们小时候的玩伴,但他们在故土上劳作时矫健的身影印在我的脑海里。那时候老家不老,他和这些青年一样充满活力,黄昏时分到处人声犬吠此起彼伏,蒸红薯香甜味道和着小孩子的吵闹声,让整个村庄充满幸福轻松的味道。
看着这些后生掌这条盘熟练利索的穿行在各桌之间,把热气腾腾的菜肴送到坐席上。我不禁在心里吟诵: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时光飞逝,不觉自己也老了呀。
再看看同龄人,那个脸上不是写着岁月的沧桑,只是我们每天和自己在一起不易觉察我们变老,而老家的人,就是一面镜子,镜子里青春靓丽的已经不是我们。而老家也是回不去的地方。